邵明淵下意識覺得身邊少女的目光怪怪的。
總覺得黎姑娘誤會了什麼。
年輕的將軍想不出個所以然,把牙齒遞給喬昭:“黎姑娘把它收好。”
黎昭神色怪異:“收好?”
邵明淵神色平靜:“在下對醫術一竅不通,不過聽聞醫毒不分家,黎姑娘試試能不能分析出這人牙齒中藏的是什麼毒。這種能令人即刻斃命的劇毒如果確定了是哪一種,說不定對此人屬於何方勢力能得出些線索。”
“好。”一聽是正經事,喬昭哪怕再覺得噁心也沒有推脫,抽出帕子把牙齒包裹好。
“此時不宜多說,走吧,我們先進去。”
領頭僧人已經安排好了各項事務。
一部分僧人繼續搜查疏影庵,一部分僧人探查疏影庵四周,還有一部分僧人則負責處理遇害尼僧們的身後事。
“師父,疏影庵已經不安全,在下想帶黎姑娘回大福寺,不知可否方便?”邵明淵問。
領頭僧人道:“寺中雖有客房供香客們歇息,但還未有過女香客留宿寺中的情況。不過在寺院西門外的竹林旁建有一排竹屋,是可以讓女客小住的。”
“那好,在下從寺中搬出來,照顧靜翕師父與黎姑娘。”
邵明淵一句話就把喬昭與靜翕綁在了一起。
領頭僧人自是沒有異議:“貧僧會派兩名武僧過去與侯爺一同保護她們。阿彌陀佛,只盼能儘快找到師太才好。”
之後整個大福寺都忙碌起來,沉重壓抑的氣氛籠罩著這座百年名寺,讓剛剛經歷過山崩的許多僧人無法靜心修行。
喬昭走出竹屋。
邵明淵站在青翠的修竹旁,白衣勝雪,人清如竹,渾然看不出半點殺伐之氣。
“靜翕師父睡了?”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喬昭走到他身旁,輕輕點頭:“嗯,靜翕師父受重擊後好像傷到了腦子,記憶有些缺失,她吃了安神的藥已經睡了,醒來後或許能想起更多的線索來。”
邵明淵扶著青竹沉默片刻,然後問道:“記憶是否缺失,醫者能不能準確判斷?”
喬昭失笑:“這怎麼可能?人的腦部是最為複雜的地方,又不能剖開來看看,如何能肯定記憶是否缺失?邵將軍的意思是”
她回眸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靜翕師父有可能假裝?”
“靜翕師父是否假裝我不能肯定,但兇徒獨獨留下她一個活口,必然是有特殊的原因。我有預感,如果能解開這個原因,說不定就能查到兇手的身份了。”
喬昭點頭:“不錯,還有靜翕師父脖子上的那道傷口。這說明兇徒剛開始是想對她下手的,又是什麼原因讓兇徒改變了主意?”
“是呀,又是什麼原因讓兇徒改變了主意?”邵明淵望著大福寺的方向,輕聲道。
他本來就身材高大,喬昭站在他身邊就更顯得嬌小,只得仰著頭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察覺少女望著他,邵明淵低頭:“黎姑娘還發現了什麼?”
喬昭清了清喉嚨:“邵將軍認為大福寺中不安全?”
邵明淵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不是大福寺中不安全,而是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哪裡也沒有我身邊安全。”
喬昭牽了牽唇角。
臉皮真厚!
邵明淵原本沒有別的意思,可少女的反應卻讓他頓覺尷尬,輕咳一聲解釋道:“在我心裡,大福寺確實不能擺脫嫌疑。如今山路堵塞,把大福寺與疏影庵與世隔絕,那兇徒說不定還真有可能隱藏在大福寺中,不過有一點我還想不通。”
“邵將軍想不通什麼?”
“從大福寺到疏影庵的路一直暴露於眾人視線中,倘若兇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