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淵的敏銳讓池燦如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毛都炸了起來:“庭泉,我說你一個武夫,心眼這麼多作甚?”
邵明淵舉杯,把杯中酒飲盡。酒入口醇厚,落入腹中卻辛辣起來,彷彿有一團火在腹中燒。
他淡笑著說:“只當武夫,是打不贏仗的。”
“是碰巧遇到個不開眼的。行了,別說這些無聊的了,今天從你們府上離開後子哲還說,瞧著你們府上喪事辦的有些忙亂,要不要我們從家裡找幾個管事的人過去幫忙?”
池燦嘴上說得委婉,心中卻在嘆氣。
說起來,他的母親因為對父親有心結變得偏激,對他的態度時好時壞,可邵明淵的母親就更奇怪了,親生的兒子跟上街買胭脂水粉時送的添頭似的,他家喪事辦得忙亂,分明是那位侯夫人不盡心啊。(未完待續。)
第82章 “借”人
二人一想到各自的母親,情緒俱都有些低落。 章節更新最快
邵明淵的手不同於那些執筆撫琴的貴公子們的手修長白皙,而是骨節分明,指腹覆有一層厚厚的繭。他輕輕摩挲著手中酒杯道:“不必了,我還忙得過來。”
池燦冷笑:“別死撐,頂不住了就說話。”
他就知道這傢伙是個愚孝的,不願做出從其他府上請管事婆子打靖安侯夫人臉面的事來。
邵明淵並不介意池燦的態度,把酒杯往桌面上一放站了起來:“知道了,真頂不住會和你們說的。”
“庭泉,我說你怎麼就”畢竟是好友的母親,池燦沒有說下去。
邵明淵修眉挑起,反問:“拾曦又是為何”
二人皆沒有說完後面的話,卻彼此心知肚明。
池燦想問邵明淵為何對那樣苛刻他的母親恭順有加,邵明淵反問池燦為何對喜怒無常的長容長公主忍耐頗多。
多年未在一起暢談過的兩位兒時好友對視著,池燦率先開口:“你不懂,我永遠不會怪我娘……”
那段往事是旁人無從知曉的秘密,他會傷心,會懷念,卻不會怨恨。
邵明淵伸手拍拍好友的肩頭,無奈道:“彼此彼此吧。”
池燦沒了話說,心道:這便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吧,靖安侯府瞧著光鮮,誰知內裡如何呢?
“那就這樣,明天我去幫你問問,你等訊息就是。等你府上喪事辦完了,咱們再好好聚聚。”
二人碰了最後一杯酒,各自回府。
翌日一早,天竟飄起了雨。
初夏的雨細密如針,連綿下個不停,池燦撐起一把青色竹傘,步行去了坐落於長容長公主府不遠處的睿王府。
“池公子,您怎麼來了?”守門人一見是池燦,立刻堆笑迎上來,往後看看道,“怎麼都沒帶個小廝給您撐傘呢?瞧您半個肩頭都溼了一片”
池燦睇他一眼,淡淡道:“嗦!”
守門人毫不介意,連連笑著:“您快請裡面歇著,小的報信去。”
“去吧。”池燦把傘收起,交給了侍者。
一處幽靜小院裡,一身常服的睿王客客氣氣請教李神醫:“神醫,今天不用針灸了嗎?”
李神醫掀了掀眼皮:“不用了,我不是開了一副藥方,從今晚起王爺照著藥方泡澡就可以了,只要堅持藥浴一年便可養好,到時自會不愁子嗣。”
睿王大喜,衝著李神醫恭恭敬敬一揖:“多謝神醫妙手回春,神醫恩德,小王定會銘記於心”
李神醫擺擺手,睜開眼這才深深看了睿王一眼,吐出兩個字:“不過”
睿王一聽,小心肝就抖了抖。
這世間的事,往往壞在“不過”二字上。
果然就聽李神醫慢悠悠道:“不過王爺可要記住了,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