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使出劍意,都是在冷凝迷迷糊糊被拽入回憶片段的時候。而在上一次無意間使出了後,再也沒辦法找到當初的感覺,而現在,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使了出來。意識到這一點,冷凝大喜,雙眼明亮神采奕奕的。俄頃,她閉上了雙眼,靜下心來感覺劍意、記住劍意。
漸漸的,房間裡出現了一種奇異的現象。
一道道無形的、溫柔的氣流在虛空中盤旋飄飛,仿若刀鋒。拂過紗簾,紗簾斷裂;拂過瓷器,瓷器龜裂;拂過桌椅書案和牆壁,均被被割裂……她漸漸停下了舞劍的動作,但那無形的氣流卻依然隨著她的意念而動。
許久許久,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空氣中的氣流在剎那間消失殆盡,她唇邊輕輕彎了起來,露出了一個輕輕的微笑。
啪!什麼東西碎了。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佩佩瞪大了雙眼,站在房門口驚訝地望著她,手裡端著的托盤不由鬆了手被打碎還不自知。
冷凝這才恍然回過神來,抬眼環視了一下四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廂房裡一片狼藉,已經沒有任何完整的東西了,都被劍意割裂成了殘渣碎片……總之,形如廢墟。已經不能住人了。
“呃這個,我不小心……”冷凝胡亂抓了抓頭髮。
佩佩卻自顧自疑惑道:“難道是有討厭的修仙者闖了進來?還是說有城民不歡迎你,所以來搞了破壞……啊!你還好吧?沒有受傷吧?”說道這裡,佩佩急忙跑到了她的身側,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就差沒把衣服給扒下來了。
“……”
冷凝微微退後了一步,拉開一些距離:“我……我很好啊,這些都沒有啊。”
“難道是有魔獸闖了進來?”佩佩的聯想越來越豐富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神色一凜,抿起了唇:“不行,我要去稟告城主!”說罷,沒等冷凝開口回話,佩佩整個人就一溜煙兒地消失在了房中。
“……”
冷凝本來想要阻止,想了想還是算了。她想見霍堯很久了卻一直被避之門外,這次大概是個機會,見到霍堯她一定要臉皮厚點才行。認識他也有一些時日了,對他的印象早就從“無惡不作的魔頭”、“狂妄自大又強勢的魔頭”變成了“彆扭傲嬌不善於表達的……的……那什麼”。那什麼具體是指什麼,冷凝暫時還沒想出貼切的詞語。
不過,魔獸為什麼要攻擊同為魔族的滄溟城民?一般來說,能化為人形的都是高階魔族,對低等的魔獸來說,這不是它們跪地膜拜的物件嗎?真是奇了怪了。
沒過多久,佩佩回來了,還帶來了霍堯的話——救她已經是仁至義盡,再搗亂的話就直接把她扔出滄溟城,自生自滅。
冷凝腦中不由浮出霍堯說這句話的模樣。他肯定又是一副“你欠我債,你必須還我,你不還我你就死死死死——”的冷漠模樣。想到這裡,冷凝差點噴笑出聲,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頭。好一會兒,才把扭曲的表情給平復了下來。
“……”佩佩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冷凝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那個……姑娘,你是不是惹城主大人不高興了?”佩佩忍不住問道。
“沒有啊。”冷凝下意識地否認了過去,不經意間又說了霍城主的壞話:“你家城主大人是個怎麼樣壞脾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佩佩摸了摸頭,有些呆呆的:“哦……對哦。”
冷凝抽了抽唇角,暗自無語。要是讓佩佩知道,她不僅惹怒了霍堯,還羞辱他、利用他、出賣他……佩佩會不會被嚇得腿軟?
其實霍堯那天說得一點都沒錯,她是該殺,他不救他也是理所應當。但結果卻是,她不僅沒有被他殺死,還被他給救了,所以不管他的理由是因為鑄劍還是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