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到牢裡去?你憑什麼擔負起一個女子的一生?你有良心麼?”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處理問題不妥當,她父母如此咄咄逼人,讓我惱火又委屈,不錯,霓裳是受了苦,可是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她、為了這個家好麼?我從小看水滸,把兄弟義氣看得跟命一樣重要,現在連多年的兄弟都出賣不顧了,還要我怎麼樣?總之當時一怒之下,我也沒多想,就把離婚協議給簽了,到二天酒醒以後,我開始後悔,再去找他們,卻現列家人從此是再也找不到了。後來我離開雁城去了別的地方,我那時沒什麼別的想法,就是要多賺錢,我知道他們是去了美國,所以誓要賺了錢去美國把她找回來,她肯不肯再跟我是一回事,起碼我要跟她說清楚,不能讓她平白誤會我一輩子。到了外面才現謀生也不容易,我沒別的本事,最厲害的就是拳頭硬,所以去了一間夜總會給人做保鏢,沒想到有次陰差陽錯給老闆擋了一切——就是我胸前那道,他很欣賞我,我就跟他走了黑道。後來柳源也出來了,沒地方去,我就叫他一起過來混,我們兩個人都膽子大,也不怕死,只要是賺錢的事,什麼都敢做,夜總會、收黑賬、幫房地產公司拆遷,盤子大了以後還給人洗黑錢;等我一有錢馬上去了美國,現根本找不到人,只好又回來;那次順了趟雁城看見我哥的建築公司一直賠本,我就拿賺的錢幫他做公司——凌翼的起家並不清白,蘇可跟你說我背景複雜也全部是真的……至於再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說到這裡,他將臉轉向林婉,面上的神情是一種聽天由命的麻林,似乎要將所有的選擇都交給她來做:“我不是存心騙你霓裳沒死,她家裡對外放出的訊息一直說她死了,醫院都給她家買通,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是真的,我跟人解釋也沒人信。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實話,如果告訴你我是離婚了,你肯定會問,什麼離婚啊?為什麼火災的生以後你不一時間去看她呢?難道我說那時候我被抓進牢裡了?你會怎麼想我?你家裡又會怎麼想我?瞞了一件事,後面所有的事情就必須都瞞下去。”
林婉聽他說完,只覺得天旋地轉,事情怎麼會這樣?她全心營造的美麗世界竟然會在瞬間崩塌,她傾心愛慕相信的人竟然將她騙了這麼久!
她大口喘息著,抖著嘴唇道:“你騙我?你一直騙我,還騙了這麼久!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真相,如果我知道這一切還願意和你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選擇,可是你不能這樣瞞著我!我這樣全心全意對你,你卻把我當傻子!”
董翼看著她,胸前劇烈起伏,咬牙道:“是我對不起你,這段日子裡所生的一切都是霓裳做的,而這都是我曾經的過失造成的。”
林婉渾身軟,一手撐到茶几上,指尖觸到冰涼堅硬的東西,是董翼平日裡最鍾愛的紫砂茶壺,她想也不想,一把抄起用盡全身力氣朝他擲了過去,他站在那裡不躲中閃,茶壺正砸在額角上,褐色茶湯混著汩汩鮮血慢慢流了下來。
林婉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淚眼模糊裡看到鮮血流到他臉上再流到雪白的襯衣領子上,他也不擦,只是痴痴地望著她。她忽然慌了手腳,一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衝到浴室裡拿了毛巾出來,給他捂上,嘴裡一迭聲說道:“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扔你,真的真的,我完全亂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我太意外了,怎麼會這樣?”
董翼倒是鎮定下來,將她抱到沙上:“我既然什麼都告訴你,就已經做好準備承受一切,囡囡,你相信我最後一次,我會去找霓裳,事情總要解決。如果她是想要凌翼,我們就給她,我曾經虧欠她的東西太多,如果能用錢來解決,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林婉揪著他的衣服把頭抬起來,淚流滿面:“我已經見過她了,在醫院的時候她跟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