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瞬息萬變,一時教人感慨無言。
蘇拂道:“公子放心,我自然會照顧好華音的。”
晞白握了握手中佩劍,感激道:“是,也請蘇姑娘多保重。”
華音看著晞白二人離開山谷,靜靜站了許久,突然轉身跪了下來,懇求道:“五蘊叔叔、蘇姐姐,請你們教華音學會武功,將來華音要給爹爹孃親報仇……”
“小姐……”五蘊滿目痛色,仰面長長嘆了一口氣。
“華音,跟我進屋子裡去。”蘇拂轉動著滾椅,朝她柔聲道:“走吧,等你身上的毒性完全清除,再養上幾天,蘇姐姐就教你練習武功。”
晞白先前去過一次京城,自然是熟門熟路,帶著六塵駕輕就熟,很快就策馬趕到了京城。可是在京中並無認識之人,訊息無從打聽,而京營副統領又是京中要員,不管是京營還是府中,都不比縣府那般戒備鬆散。幾日下來,除了知道那副統領名叫阮洪,府邸處在城西奉天大道,其餘幾乎完全沒有所獲。
六塵飲了兩口燒酒,忍不住道:“不如把那姓阮的直接抓出來,然後問個清楚!”
晞白搖頭道:“不行。”
眼下正值晌午,陽光猶如金箔一般明晃晃的照人。自小店大門往外看,街上不少店鋪都是雕欄畫楣、金簷翠瓦,折出明媚光輝,更給京城添上一派紙醉金迷的味道。忽然店中傳來一陣輕呼聲,街對面站著一個比陽光還要燦爛奪目的小姑娘,身後跟著好幾名帶刀隨從,像是王公貴族家的護院侍衛。
小姑娘長得雪團玉堆似的,極是可人,更兼身上華服美飾相襯,簡直就是金童玉女一般的人物。此刻正站在糕點攤前挑選,片刻回頭道:“湖陽姐姐,上次大哥哥就是在這裡給我買的甜糕。”
那朱漆雕花的華麗馬車上,墜著兩層煙粉色的綃紗,後面隱約坐了個紗衫少女,聞言輕聲道:“月兒,別淘氣了。”雖然聲音柔和,卻隱約有些焦急之意,“快點上車,不然下次就不帶你出來。”
晞白聽到“月兒”二字,不由仔細看過去,果然是上次救下的那個小郡主雲枝,想來她一向是這般不安分,故而上次才會讓人給拐走。雲枝似乎不怎麼怕那少女,咕嘟著小嘴道:“雖然這甜糕不如家裡的好吃,不過還是想買上一塊。”
車上的少女頗為無奈,吩咐人道:“快去給郡主買糕。”
雲枝還在四處張望,跺腳道:“唉……都來這裡買了七、八次甜糕,怎麼一次也沒有撞見大哥哥呢。”
車上少女勸道:“好啦,快點到車上來。”
“哎喲,不得了啦!”不遠處有人慌慌張張亂跑,像是有什麼在後面追著,弄得雞飛狗跳的,片刻便見一頭帶血的壯牛遠遠衝了過來。那人邊跑邊喊,“快跑,快跑!趙屠戶家的黃牛沒有殺透,大家趕緊各自躲開去……”
晞白並非奢侈之人,吃飯的地方是家不大的小店,門前街道也甚狹窄,雲枝所乘的那輛馬車佔了大半條街道,此時自然無處可避。車邊侍衛都是急得不行,請示道:“公主,趕緊下車避一避吧!”
晞白憶起方才雲枝喚她“湖陽”,現在侍衛們又稱“公主”,原來那少女竟是當今皇帝的孿生胞妹,仁懿太后唯一的親生女兒湖陽公主。電光火石之間,那受傷的黃牛已經衝了過來,湖陽公主剛戴好煙粉紗帽,正被宮女們攙扶著急急下車。
兩名侍衛搶先衝到前面去,給了那黃牛兩刀,雖然稍稍阻了阻,卻仍然擋不住黃牛繼續衝過來的餘勁。眼前就要牛死車毀當街,那弱質纖纖的公主更是避之不及,眾人都不由大聲尖叫起來,膽小的已經嚇得捂上眼睛。
“刷!”一道寒光在人們眼前瞬間晃過,黃牛的頭猛地墜落在地,鮮血頓時從牛脖子處猛地噴了出來,幾股腥味血柱噴灑在馬車上。那黃牛身子還沒完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