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大名。”
晞白欠了欠身,拱手道:“在下今日是頭一次來京城,大將軍應該不曾見過,至於小小姓名,更是不足大將軍掛懷。”
雲琅看向他腰間的佩劍,笑道:“原來公子也是習武之人,既然公子不願手下銀兩謝儀,那麼容我贈一柄利劍與公子,聊表心中謝意。”說著轉身吩咐人,“快去,把我的凝風劍取出來。”
“凝風劍?”那護院稍有遲疑,但還是很快轉身入內去了,片刻捧著一柄銀藍劍鞘的長劍出來,恭謹的雙手奉上,“大將軍,你要的凝風劍。”
只聽“噌”的一聲,眼前一道幽藍細長的冷光瞬時劃過,利劍脫鞘而出,雲琅握劍在空中挽了幾朵劍花,又仔細的看了看,似乎還頗有些不捨得之意,“這是我年少時的佩劍,陪在我身邊已經快有三十年,昔日曾在沙場上斬過無數敵首,是一柄稱手隨心的好兵器。”說著合上劍鞘遞給晞白,微笑道:今日便將此劍相贈與公子,以答謝對小女的救命之恩。”
晞白見他看寶劍時目光眷戀,情知是心愛之物,況且方才也看了劍身,的確是一柄少見難得的寶劍,因此辭道:“大將軍,這份禮物太過貴重……”
“公子不必客氣。”雲琅爽朗一笑,打斷他道:“如今國中太平安穩,雲某也難以有用到劍器的時候,閒置倒是浪費,贈與公子一同逍遙江湖豈不更好?我見公子是配得起凝風劍的人,才會真心相送,換做旁人卻是萬萬不能割愛,還望公子莫要推辭。”
晞白聽他如此說,自己再言拒絕反倒有點拒人好意,只好收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大將軍的饋贈。”
雲琅又笑,“光顧著跟公子說話,倒是忘了請進去喝一盞清茶。”
“不用。”晞白滿心憂慮著沈義山的病情,無暇多做耽擱,抱拳道:“在下還有一點急事要辦,失禮先告辭了。”
雲琅沉吟了一下,頷首道:“那好,公子得空再來閒坐。”
“告辭。”晞白拱手告別,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雲琅本人身負絕藝、少年從戎,第一次在青州帶兵突襲霍連軍營,便就憑著三千精兵立下奇功生擒霍連邊軍大將,時年僅十七歲。後在青州戍邊多年,五、六年內便立下大小軍功無數,再加上平定諸藩之亂、迫使霍連議和、肅清齊王逆黨三件大事,護國大將軍之名更是威攝四海、婦孺皆知,一身軍功將業再也無人能及。
然他在婚姻情事上卻不順當,少年失意於人,再加上多年來戰事紛亂不斷,一直耽擱到二十九歲才得成婚。迎娶的佳人乃是先帝同母胞妹樂楹公主,這位公主從少女時便一直傾心於他,二人先時頗有不合,而後十幾年磨合不斷、糾葛痴纏,最後才互感珍重結為夫婦。
雲、樂二人婚後僅得一女,正是那被晞白巧合救回來的雲枝,今年剛足五歲,一直被父母奉若掌上明珠、得盡嬌寵。此番小郡主雲枝意外走失不見,把樂楹公主急得臥病在床,公主府上自然亂做一團,又因雲琅乃是太后胞弟,故而皇宮中亦是驚動不安,立時下了懿旨四處招貼皇榜。
雲琅在門口站了片刻,心下略微惋惜,原本見晞白一身精骨劍氣、頗為可塑,正打算提攜到軍營裡,日後略加培養,自然就是一名可用的將領之才。他年輕時半生都在沙場從戎,自然先想到這些。當他悵然回到內院臥房時,只見公主正在摟著雲枝不住的哽咽掉淚,於是拍了拍妻子肩膀,微笑道:“月兒人都回來了,你還哭什麼?往後對她多多嚴加管教,再讓身邊的人跟緊一點就是。”
樂楹公主一身石榴色綃紗織金如意宮裙,容色甚是甜美可人,此時滿目盈淚的哽咽著,摟著雲枝泣道:“我只當再也見不到月兒,還不如……”
雲琅勸道:“好了,都已經沒事了。”
樂楹公主點頭,轉臉看向滿臉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