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和公主怔了怔,旋即笑道:“母后多慮了,兆慶哪裡會有那般小氣?左右不過是個丫頭,皇后娘娘既然喜歡,就只當自己的丫頭使喚便是,不值一提。”
太后輕笑,“那可是個有能耐的丫頭,只怕兆慶離不得。”
安和公主不便頂撞她,想了想道:“那這樣吧,兒臣回去問問兆慶再說。”
殿內的氣氛有些不好,太后似乎昏昏欲睡,安和公主陪笑了一陣,便藉故起身告辭而去。雙痕見她走遠了,方道:“娘娘何必還問她?直接給了就是,眼下等她回去,問與不問還不是一個樣兒,定然是不會要人。”
到了下午,陳兆慶便趕著進宮請安。果不其然,開口便說了一通大道理,處處都是為著皇后著想,別說是獻上一個丫頭,便是十個只怕也不妨。
太后靜靜聽他說了半晌,微笑道:“素日就誇你是個好孩子,果然有孝心。”
陳兆慶笑道:“能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分憂,是臣的本分。”
“難得你這麼懂事,哀家很是欣慰。”太后眉眼含笑,看不出有半分不悅的表情,從容不迫的搖著團扇,悠悠道:“既然如此,就讓那個丫頭留下吧。”
陳兆慶心裡一鬆,暗自詫異太后怎麼這般好說話。
太后話音未落,又道:“哀家在宮中閒得無事,也調教了幾個好丫頭。”言畢,頭也不回的喚了一聲,“問秋、知夏。”立時出來兩個年輕的宮娥,模樣伶俐、眉目精明,靜靜侯立一旁,垂手等候太后吩咐。
陳兆慶疑惑不解,只悄悄拿眼瞧著那兩名宮女。
太后也不正眼瞧他,只與兩名宮女笑道:“我們兆慶可是長公主的心肝寶貝,父親又是當朝大員,莫說是為妾做屋內人什麼的,便是當個使喚丫頭也比別家強。你們兩個一向都是志向遠大,一般的人瞧不上,往後去了陳府,少不了你們出頭的日子。”
問秋、知夏齊聲應道:“是,謹遵太后娘娘懿旨。”
陳兆慶慌張道:“這是……”
“這兩個丫頭賞給你了,算是補玉湄兒的缺。”太后的聲音不容置疑,冷冷道。
陳兆慶正在猶豫,雙痕上前道:“還不謝恩?!”
弘樂堂一向都是寧和靜謐的,陳兆慶帶著問秋、知夏走後,殿內越發寧靜,太后起身來到後院,閒看樹間落英繽紛,徐徐搖扇不語。雙痕按照太后的吩咐,派人去將雲皇后請了過來,奉好茶後,帶著所有宮人一併退了出去。
大約是聽聞太后見過安和公主、陳兆慶等人,雲皇后有些侷促不安,手指放在繡裙上微微握起,彷彿藉此穩定一下自己的心緒。
太后拿眼看著她,片刻開口,“叫你來,是為了你宮裡的那個玉湄兒。”
雲皇后聞言更加緊張了,勉力笑道:“她、她怎麼了?”
太后曼聲道:“哀家原想讓兆慶將她領走,誰知他們母子皆是不要人,說是要為你分憂,呵呵……”說到此處,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笑意,“真是奇了,皇后娘娘的鳳鸞宮什麼人沒有,還離不得一個小丫頭?哀家懶得跟他們吵,知道他們不會要人,不過是想確認一下。”
“……”雲皇后張了張嘴,像是不知說什麼是好,復又沉默。
太后又道:“如今只跟你說,那丫頭不是什麼安分的人,留在你身邊不合適,不如將她遠遠的往浣衣局打發算了。”她問,“這樣可好?”
“臣、臣妾……”雲皇后不敢抬頭,小聲道:“……臣妾不想送走她。”
太后倒是怔住,繼而輕笑,“你還捨不得她?呵,真是可笑。”想了想,“你是不是覺得,玉湄兒處處都為你著想、為你打算?文氏被貶,也是她在一心一意幫你?”
雲皇后目光驚慌,忙道:“文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