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說虐待小狗,他指著那邊的大銅盆子說。 盆子裡的骨頭還有剩的。這些小傢伙其實不餓,就愛蹭他們討他們歡心。 安京在他身邊一屁股隨意坐了下來,身穿的牛仔褲不怕髒,說:“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小動物。” “還行吧。”陸飛羽應著,專注地給自己懷裡的小狗狗撥毛毛。 安京探過腦袋去看:“它身上有蝨子嗎?” “怎麼可能有。天天給它們洗澡呢。今兒我才給它們洗過,大早上的時候。” “怎麼洗?” “帶它們去我們今天去過的地方洗。” 這裡的天然水域好,叫天生的浴池。 “你們夏天是不是在那個地方洗澡?” “當然了。你想要在那裡洗嗎?”他轉頭。 安京看見了他嘴角小酒窩裡那個促狹的表情,不由嘴巴一嘟:“真壞!” “我怎麼壞了?我有說去偷看你洗澡嗎?” 安京的臉蛋更紅了,只想拿手錘他,轉過那張紅彤彤的臉:“沒有想到你說話是這樣的。” “我說話怎麼了?” “你故意逗我!”說完這話的安京快把自己腦袋鑽到膝蓋裡去了。 要是他不喜歡她,自然也不會這樣故意說話逗她。瞧他樂得。安京偷偷抬起一雙眼睛,往他那裡看了下。他笑眯眯的眼神,別提多英俊了,像會說話的一雙星星。男孩子一般不會有這麼漂亮的眼睛。然而他就有,雙眼皮的,長長的眼睫毛好像女孩子似的。 看久了,她覺得會在他的眼神裡迷醉,沉睡,然後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陸飛羽看著看著她,卻逐漸眉頭擰了下,內心裡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自從那次母親故意激發他產生對催眠術的覺醒後,事實上這麼一段時間來,他體內這個遺傳特質似乎並沒有真正覺醒,又重新恢復了舊態,完全不知事。然而,就剛剛,他看著她,不由自主的。 只見她眼前這個表情這個眼神,他是見過的,很像很像被催眠了的神態。 他是不自覺中對她進行了催眠了嗎? 陸飛羽放下了懷裡的小狗,雙手伸出去握住她的肩膀,低聲有力地叫她的名字:“安京。” “哎!”安京的嘴巴里猛地叫出一聲,彷彿才從一場沉睡的夢中驚醒過來。回過神來的她,問:“怎麼了?” 陸飛羽的雙眼觀察她的表情,接著搖搖頭:“沒有什麼。” 安京要拿手捏自己的臉,因為好丟人。她竟然在他面前犯花痴走神了嗎?這不像她。 “要不要散步?”陸飛羽伸手拉著她起來。 夜裡的大山,那是另一種美。安京使勁兒點頭,不願意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兩人因此走出了院子,身後跟了一條私自離開母狗的小犬,一路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夜色漫漫,月光如醉。鄉間的小花開在腳邊,散發出神秘幽靜的香氣。安京邊走,邊腳下不由踢起了小石子。本是想欣賞美景的她,不禁發覺,他的人比景色更美。因此她總是不知覺地將目光投射到他臉上。怕他發現,於是她乾脆低下頭看路。 陸飛羽卻是一直兩眼凝視著前方好像在一心一意地走路。 走了一段路,兩人停了下來休息。安京回頭才發現那條偷溜出家門的小狗在跟著自己,不由露出威嚴的眼神衝小狗瞪了下。小狗衝她搖尾巴,一副照樣可憐可愛的神情一心只想討她歡心。安京無奈了,嘆氣道:“這些小東西,讓人無法不喜歡。” “你也像這些小東西。”身邊他的聲音這麼說。 這算是他對於她的另一種表白嗎?安京的心頭砰砰兩下漏拍子。 小狗好像感覺到了她的心事,衝她汪一聲。 安京登時哭笑不得:“它是公還是母的?” “跟著你不是跟著我,你說它是公還是母的?” 安京始終不敢抬起頭轉過臉和他說話。感覺,她這一趟主動過來後,真的很多東西都改變了,包括她和他之間的關係。這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來他這裡之前,她真沒有想多,只是好奇他老家在哪裡而已,畢竟從沒有聽過。來了看了以後確實令她大開眼界。 “這裡,真好。”安京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聽著她牛頭不對馬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