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說!”
敖浪“哼”了一聲,不再跟白璐說話。
看著坐在身邊的應龍大人,就算現在變成人的模樣,對她來說還是很高大,可是卻只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這裡賞月,沒有親人在身邊,也沒有朋友可以說話,白璐忽然之間不再那麼怕他了。
如果應龍大人不要老是對她這麼兇巴巴的,她一定會更喜歡陪他賞月的,白璐不由得在心裡這麼想。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敖浪總是三天兩頭地跑去找白璐,他們不只一起看過了滿月,也看過下弦月、上弦月,很快地,一個月又一個月過去了。
時間更是匆匆地飛逝……
剛過完十二歲生辰的白璐已經很習慣地從敖浪的背上爬下來,個頭長高許多的她眼皮還是閉著,用手心掩口,打了今晚第十個呵欠,眼角還帶著淚光,想睡又不能睡好痛苦。
敖浪馬上曲起指節,往她扎著雙髻的額頭一敲。“不準睡!”
“嗚嗚……可是人家好睏……”白璐揉著泛疼的額頭哭訴著,因為白天忘了午睡,現在很想睡覺。
“你敢睡的話,以後你們再向我求雨,我也不幫。”他威嚇地說。
白璐趕忙用手指將眼皮撐開,一面哭一面說道:“我沒有睡……我沒有睡……嗚嗚……”應龍大人好壞、好過分。
“哼!”敖浪見她一臉可憐的模樣,差點笑出來。
這個晚上,他們才在山頂上待一會兒,白璐再也支援不住了,睡意愈來愈濃,就這麼歪歪斜斜地往敖浪身上倒去。
“你……”這小丫頭真的睡著了,敖浪才要叫醒她,卻因為白璐小小的身子靠著自己,那體溫莫名的暖和,莫名的……滿足,這種被依賴、被信任的感覺,讓他捨不得推開。
敖浪一直以為白璐是怕他的,這些年來都是被強迫來陪自己賞月,可是這會兒卻一點都不畏懼,很自然地倚在他身上,還睡得好熟。
胸口那股在長久歲月中累積下來的空虛和焦躁的情緒,突然之間整個沈澱下來,心頭也拂過了陣陣涼意,看著白璐又挪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腦袋變成枕在他的大腿上,又繼續睡了,他沒有動,就怕會吵醒她……
他不由得抬起炯目,覺得今天晚上的滿月特別美。
這樣的日子看來平淡,卻一點都不無聊,是因為有這小丫頭的陪伴嗎?敖浪心裡不禁這麼想。
但若是他現在就去閉關修煉,下次再見到白璐,說不定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就像她的祖先,才一會兒沒見就過世了……
直到這時,他更感受到凡人的壽命真的太短暫了,而他居然捨不得離開這個小丫頭的陪伴。敖浪不喜歡此刻軟弱的想法,那一點都不像自己,但又無法剋制這樣的念頭。
至少等這小丫頭這一世結束,他再閉關修煉也不遲,反正也不差這四、五十年。敖浪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而枕在敖浪大腿上睡得正熟的白璐,唇畔漾起了安心的笑意。
時間的河依舊在流動著……
兩年一下子就過去了。
不過對敖浪來說根本只是眨了幾下眼皮的時間,卻能讓個小丫頭慢慢長大,漸漸有了小姑娘的模樣。
眼看天都要亮了,敖浪沒好氣地覷著已經睡掉一整夜的白璐,睡到都流口水,還沾溼他的肩頭。
敖浪才想曲起指節敲下去,可是見她睡得這麼香,又不忍心了。
“這次就饒了你!”他裝腔作勢地罵道。“爬到我背上,我送你回去……”
已經十四歲的白璐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敖浪的話,很熟練地攀上覆滿鱗片的背部。“應龍大人今天不敲我的額頭嗎?”
“哼!下回一起算。”敖浪威嚇地說。
趴在他背上的白璐卻揚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