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中,這樣的良好環境對讓童童恢復到正常的生活中更有幫助,尤其是,李穗很希望童童能和蘇譽多接觸,這是她一直所希望的。
她所希望的事情正在逐漸成真,李穗覺得自己應該是高興的才對,可是她卻真正地高興不起來。
“啊——”
童童忽然叫了一聲,隨即躲在了李穗的身後,伸出小膀子指著外面的人,嘟嘴道:“大壞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啊,待會兒午飯就好,我去廚房把湯熱熱……”蘇媽說完話轉身又進了廚房,把空間留給了此時的三人。
李穗先是一愣,然後趕緊把童童從身後攬到身前,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說:“沒禮貌,說了多少次了要喊哥哥……”
童童倔強地盯著蘇譽不說話,但也不敢造次,很快就在蘇譽的目光中敗下陣了,小東西軟軟地貼著李穗求救,“姐姐……”
“回房間把漢語拼音溫習一遍,等吃飯時我去喊你。”
“Yes; madam!”童童在李穗的一聲命下,特別高興能回房間複習漢語拼音,即便他剛才還叫苦發難地不想學。
看著童童爬樓梯的身影,李穗笑了,這個孩子確實需要一個能鎮得住他的人,而蘇譽剛好合適。
只是再轉過頭時,她收回了臉上的笑容,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對著蘇譽的時候還能用什麼表情。
“看到我笑不出來了麼?”蘇譽蹙了一下眉梢,問。
“如果你想要看我笑,我也是可以笑給你看的,你要看麼?”
蘇譽凝視著李穗幾秒,然後疲憊似的擺了擺手,“我要換下西裝,給我找套運動服。”
“好。”
她轉身上樓,卻突然被身後的人抓住了手臂,“李穗,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他住進來?”
這個問題其實一直都在李穗的心中縈繞,為什麼蘇譽會一反常態,把童童從醫院裡接回了別墅?
這個答案,她知道,卻假裝不知道。
李穗站在一層樓階上,轉過身子,她的視線剛好平視蘇譽的下顎處,那裡還隱約有她留下的牙齒印,那是在她內心最痛苦的時候留下的,後來她又留下過幾次,她似乎總是喜歡咬他的下顎,所以新傷舊傷才會重疊在一起。
而現在想起來的時候卻覺得好像是過了很久的事情了,好久,久到似乎是上輩子了。好了傷疤忘了痛,但傷痕的印記卻會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李穗的嘴角笑了笑,“你讓童童住在這裡,無非是想提醒我逃不出你手心的,我的死穴在你手中,永遠都會被你牽著鼻子走,不是麼?我告訴你,你贏了,蘇譽。”
她的語氣淡淡,這樣的李穗更能讓蘇譽生氣,他捏住她手腕的力道重了幾分,“你是這樣認為的?”
“是。”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蘇譽眼睛中的眸光倏然地暗下了幾分,他箍住她的手腕,彷彿捏住一根想讓它出水的甘蔗一樣,他也笑了,“好、很好,你知道最好了,我捏死你們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我要把你留在身邊,看你掙扎的樣子,這樣才有意思。”
“你真殘忍。”李穗的嘴中吐出這幾個字,冷靜地看著他。
下一刻,蘇譽甩開了手,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因為他看見了李穗因手腕吃痛而微微褶起的眉頭,也是因為她的話刺中了他。
當他會為她的痛而痛的時候,就是真正痛的時候了。
只不過才剛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