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衣裳。
“行,我先出去收被子。”
穆然走出去,貼心的關好門。待到宜悠換好衣裳,他也扛進一些被子,兩人鋪好床,開始為今晚睡覺的事犯難。
這會彆扭的不是愛潔的宜悠,而是一直大而化之的穆然。屋裡就一張炕,小時候他與爹孃睡上面,半夜醒來常聽到如今讓他樂在其中的尖銳叫聲。那時他們是一家人,他做兒子的當然沒事。
可如今穆宇和端陽,那可不是他孩子,怎麼能根小媳婦躺一張炕。即便中間隔著她,那也不是個事。
“沒事,反正炕也不小,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事怎能將就,若是一兩夜也就算了,離著年初三還有將近十天,一旬的功夫。”
宜悠攤手:“你想什麼那。”
“反正就是不行。”
“可臘月這麼冷的天,外面天寒地凍的,你捨得穆宇睡那麼涼的地兒。左鄰右舍的,叫別人瞧見了會說什麼?”
“不行。”
不管她如何解釋,穆然始終拒絕:“東屋裡有張炕,是娘做月子時用的,就讓他們睡那兒!”
“都沒收拾。”
“我去收拾,你且安心呆在這,一小會兒就好。”
宜悠發現穆然在有些事上特別堅持,不論她如何說都不會答應。她坐在炕上,一會往那床||第之事上想;一會又搖頭,穆宇躺上來還沒啥,端陽那麼大小夥子,要是跟他離那麼近,她也彆扭。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她也下來準備去生火。來之前他們有馬車,上面帶了不少東西,這會只要熱一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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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走到飯屋,院門開啟,穆大媳婦再次進來。比起晌午,這會她的笑容中帶著絲諂媚。
“喲,五弟妹脫了棉襖,立刻變得跟年畫上的神仙妃子一個模樣。”
宜悠笑笑:“大嫂過譽。”
“這麼謙虛幹啥,剛才你不是給孩子們年糕,我剛包的包子,趁著熱乎你們吃點。”
盤子託在她手上,透過籠布熱氣鑽出來。宜悠收下:“聞著就很香,多謝大嫂。”
穆家大嫂隨她進了屋,雙腿盤在炕上,又是對新被褥一陣誇,直誇得宜悠起一身雞皮疙瘩。而後她往懷中掏一掏,遞給她一張發黃的紙。
“爹叫我拿來給你們,雖然你們進了城裡,可多點地總不是什麼壞事。”
宜悠伸開,正是當初穆然爹孃水田的地契,上面的簽名和手印甚至都沒改。地契對於大越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吃得麥子穿的棉毛全都在這裡邊出。
當年重病的穆然娘,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交出了兒子日後傍身的所有田產。那種絕望的感覺,她體會不到,卻能稍稍想出來。如果換做是她,也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死。
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強取豪奪的東西,如今直接送上門來。宜悠並沒有收,她覺得不然也不會收。
“不必,如今我們手頭並不寬裕,還贖不回這田地。”
“不用贖,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當初爹也是看他們兄弟年幼,怕他們照顧不過來,這才幫忙看著。如今五弟已然娶妻生子,他也能放心的交出來。五弟妹,你便收著。”
“當真不用,修繕爹孃的墳本是兒子當做之事。那是穆大哥爹孃,也就是我爹孃,我沒有要動用別家錢財去給爹孃辦後事、全孝心的道理。”
穆然走到門邊,剛好聽到這一句:“對,就是如此。大嫂請回,另外今年過年,還望表妹不要再過來。即便是過來,也請不要出現在我二人面前。”
穆家大嫂臉色陰沉,她孃家妹妹也不是嫁不出去的主,聽聽穆然這話說得,當真是讓人生氣。
“這祖產你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