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便使勁拍打著鐵欄,發出瘋狂的泣號,喊叫著自己的冤屈,尖厲的嘶喊聲,迴盪在通道間,有如猿之哀鳴。
一名獄卒為首領路,另外三名獄卒分成左、右、後緊緊跟隨,他們的手都按在刀把上,一幅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扯高氣揚模樣。
為首領路的,是一名頭帶皂帽,長著兩撇鼠須,相貌極其猥瑣的瘦高獄卒,聽這些獄卒們相互稱呼,這名猥瑣獄卒者的外號,卻是叫“花貓”,是這一小隊獄卒的隊正。
長得明明是個賊老鼠,偏要自稱是花貓,也算是個笑話吧。
按道理來講,在這天牢中,是獄卒們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是待罪的高官,被關押到天牢中,也要給獄卒們幾分面子,正所謂現官不如現管,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所以,押著犯人從監獄的通道中走過,對這些獄卒而言,是一種自我價值的證明,是感覺極其美好的事情。
但,這一次,和往常完全不同。
往常進來的新犯人,在聞到那股混合著黴爛、腐臭、血腥的氣息,在經過一道又一道,“叮鐺”作響的鐵門,看見一個又一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重刑犯人,在聽到一聲又一聲,能讓靈魂都為之顫抖的瘋狂泣號,都會漸漸的容顏變色,呼吸加重,雙股粟粟。
但這一次,花貓回頭看見的卻是,陸恆咧開的嘴角,流露出的一絲頗感興趣的笑意,那笑意,既有嘲諷,又有張狂,還帶有著令人心悸的寒意,把花貓駭了一跳,連忙轉過臉去,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這只是一個公子哥,怎麼可能呢?
雖然這樣想,但兩撇鼠須仍然怪異的抖動不已。
其他三名獄卒,雖然看不見陸恆的臉,看不見陸恆嘴角那絲溢位來的冷寒,但也不好受。
陸恆因為免與三責,所以一路行來,並沒帶刑具,走在監獄的通道間,他不但沒有絲毫不適,還如逛市場般的東瞅西望,步伐忽快忽慢,有時還忽然停下來,盯著一兩個鐵欄內的犯人猛瞅,口中發出看熱鬧般的“嘖嘖”聲音。
而他們三個,到好象是陸恆的跟班了。
雖然陸恆是太尉府的公子,但在押入天牢的時候,獄正大人可是特別的交待過了~~整的就是他,對這小子,不用客氣~~這小子現在,還***這樣囂張,那不是找死麼?!
三名獄卒在行走中,相互對視一眼,走在陸恆身後的那名獄卒,便趕上前去一步,把腳無聲的伸向陸恆邁動的兩腿之間。
這著他們經常用,摔人一跟頭的機率,是百分之百的,其他兩名獄卒微微咧著嘴,斜睨著眼睛,等著看好戲,心中估算著,這個囂張無比的公子哥,至少也要戧破半張臉。
只是不知怎麼的,所有人都覺得眼睛一花,明明是伸向兩腿空隙之間的腳踝,竟被陸恆的鞋履牢牢踩住,接著,便是令人牙酸的骨頭爆裂聲,忽然襲來的巨大疼痛,使那名獄卒,臉色如盛放的煙花,在夜色中變幻不定,連喊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仰著頭,怒瞪著眼睛,張著大嘴,以一種無語問蒼天的姿勢,重重的砸倒在潮溼的地上。
其他三名獄卒嚇了一跳,“噌”的一聲,以從所未有過的敏捷,跳離了陸恆身週一丈多遠,手忙腳亂的拔出腰刀,指著陸恆的刀光,卻象風中的火柴,微弱而顫抖。
他們驚慌的叫喊著:“你,你要幹什麼?你,你要越獄麼?”
“來人!!!”
“來人啊!!!”
陸恆站在那裡,伸著兩手,一臉的不解和無辜:“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這時候,那名倒在地上的獄卒,終於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嚎,嚇的在通道遠處陰影中,幾隻伸頭探腦的耗子和蟑螂,閃電般的逃離,而通道兩邊牢房中的犯人,卻一窩蜂的擠到鐵欄邊看熱鬧,各個眼睛放光,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