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現在最顧忌的人,應該是撫南大帥張崎,還有駐紮在京都八關的那六萬南軍,他提議進封張崎為太尉。也是為了穩定京都局勢的無奈之舉,關於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便是張崎,他自己也心中明白,但他又不得不接受,因為他身陷京都,陸平是絕對不可能放他回到南軍之中去的,所謂的撫南大帥地實職,不過是一場虛話,那六萬南軍,更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陸平用種種手段進行分化、消溶,最終成為陸平手中的力量。”
公孫且嘆息道:“屬下曾經研究過陸平此人,在太祖時,他陸平不過是一代將帥,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有軍神之稱,但並不熟諳政治權謀的鬥爭,景宗皇帝發動秋華之亂,登基為帝后,曾屢屢想弒他,以報當年在襄陽被辱之仇,為了保全自身,陸平才開始行使權謀之術,想不到到了今日,他的手段已經如此高妙了。”
聽到公孫且地讚歎,汝陽王李越有些不高興的‘哼’了一聲,追問道:“你們倆不是說本王有危險麼?究竟是什麼樣的危險?”
“王爺,那陸平會做的第三件事情,便是立威,就如指鹿為馬的典故那樣,讓天下人都不敢杵逆他的意志,而咱們汝陽王府,正是陸平最佳的立威選擇。”
公孫且一臉苦笑地說道:“當初,屬下便提議,不要因為小王子的死,而急著採取報復行動,等形勢明朗化以後,再商議報復一事也不遲,可王爺你就是不聽,非要派人去暗弒陸恆,結果怎麼樣,這場暗弒不但沒有成功,還整得世人皆知,所以陸平在完全掌控局勢之後,從立威地角度出發,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咱們汝陽王府了、、、、、、、
“公孫兄,你要是這麼說,那可就錯了!”
暗弒陸恆,是俊鳳姜安的提議,也是姜安一手安排的,因為暗弒的失敗,已使姜安受到了無數指責,正所謂‘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此刻,再聽公孫且如此分析,簡直是跟指著自己的鼻子罵沒有什麼區別。
同行是冤家,為了爭奪首席幕僚的位置,兩人平時就有些不對盤,不過謀略之士的比拼,講究的是借刀弒人,而自己的手絲毫都不沾血。
雖然姜安性格陰忍,此刻,面對公孫且的指責,他也忍不住跳將起來,加以反駁道:“咱們王爺是皇族勢力的中心人物,就算沒有暗弒一事,那陸平為了證明自己的權勢,也會拿咱們汝陽王府來立威的,公孫兄你認為,沒有暗弒一事,他陸平就會放過咱們汝陽王府麼?哼,這真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就如說狼不會吃人一樣可笑!”
這是在嘲笑我的智慧啊!
因為肌膚黑,公孫且的那張臉,瞬間漲得紫裡透紅,他怒視著姜安,指責道:“要是沒有刺弒一事,他陸平要想對付咱們汝陽王府,至少會有諸多顧忌。而現在呢,他陸平可以理直氣壯,名正言順,姜安,就因為你那經不起推敲的謀略,使滅府之禍即將降臨,你還有臉在這裡說、、、、、、、
“我有什麼沒臉說的,你以為我的臉和你一樣麼?”姜安冷哼道:“驚世駭俗!影響市容!”
“你、你說什麼、、、、、、、”
“好了,好了。別吵了!”
汝陽王李越的頭都大了,他一把抓起放在桌案上地茶盞,用力摔扔在地上,登時四分五裂。發出巨大聲響。同時揚聲怒叱道:“事已至此,吵還有什麼用?現在你們倆都給本王說說,如何才能躲過這場災禍?”
公孫且和姜安兩人,向鬥紅了眼的公雞一樣,頭髮都是豎著的,呼呼喘著粗氣,彼此瞪視對方。全無半點風度,但心中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半晌之後,公孫且一拂衣袖,向汝陽王李越施禮道:“王爺。剛才是屬下失禮了,還請王爺見諒,屬下認為,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隱忍,忍辱負重的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