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瀝青包被希瑞克牧師施展的防護神術擋住,但是仍然在寄居蟹斜上方破掉,讓它的小半個船體和周圍一片海域都燃起熊熊火焰。
“滅火!滅火!加快速度衝過去!”最初預想中的展開遠距離炮擊,兵不血刃的擊沉渡鳥號這個計劃完全成了泡影,賽蒙氣的七竅生煙,現在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只有頭腦清楚的癱瘓病人,什麼都明白卻什麼都做不了,被一艘已經幾乎沒有行動能力的船打成這樣還是他從沒未遇到過的恥辱:“準備接舷戰!你們不至於肉搏也不是對手吧!”
寄居蟹號冒著渡鳥號的炮火在幾乎無風的水域中衝過來,如果不是船上的希瑞克牧師抵擋了摩利爾相當一部分的法術攻擊,她發射的火球和連串的飛彈轟炸說不定就能把船擊沉。
看著渾身冒煙的寄居蟹號衝過來,摩利爾放下手扭頭看向克洛伊:“你該關門放狗了吧?”
的確,在肉搏戰上希瑞克的教徒是佔據絕對優勢的——還沒等兩船接舷,被牧師加持了“公牛之力”、“魔化武器”、“協同作戰”等法術的黑暗衛士和刺客就揮舞著武器一躍而至,頃刻間便有幾名水手被砍倒。
“什麼人?什麼人?”從風暴開始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的影狼突然竄了出來,站在甲板上左顧右盼,看到同僚們的時候目光顯得有些迷茫:“你們是誰?好面熟,好面熟!”
正衝過來的一個希瑞克刺客明顯也愣了一下,他一手握著長劍,另一手拿著匕首,兩柄武器上全都閃爍著黑暗的光芒,輕易劈斷渡鳥號二副的水手彎刀,但是因為影狼的干擾沒能繼續追擊:“你怎麼在……”
他的臉從中裂開。克洛伊好像飛鳥一樣掠來,在影狼的肩頭上輕輕一點,出劍,跳過刺客的屍體——行雲流水。
溫熱的血噴在影狼臉上,讓他呆了那麼一瞬,隨即目光猛的狂熱起來。
“汪!”
長針一樣的細劍從他袖口電射而出,刺中一個注意到克洛伊,正要轉身追趕女劍客的重鎧戰士。這個希瑞克教徒就算在海上旅行也沒脫下他那身笨重的黑鎧,對自身防護的偏執可想而知——但是就算他再怎麼小心也不能不看東西,而影狼的刺劍正是從他右眼鑽入,直貫入腦,然後狠狠一絞。接近八尺的戰士搖搖晃晃的向後退去,一隻眼睛是個血淋淋的洞,另一隻向上翻翻著,完全看不到眼仁了,只有一片正逐漸泛起瘀血的慘白。他被船舷欄杆擋住,但是上身接著往後仰,撲通一下摔進海中。
激戰方酣。寄居蟹號已經撞上渡鳥號了,推擠著它繼續向迷霧深處漂去。烏黯的水面上,幾道淺淺的水波劃過,似乎有什麼東西——但是交戰的雙方都沒有注意。
第十三回合 魚群
溼氣越發的厚重。夾雜著海水特有的鹹味和新加入的血腥氣,空氣濃的好像糨糊一般,吸一口進去幾乎都能把肺膩住。而且隨著兩艘船漫無目的的漂流,像瘴氣一般濃烈的發黴味混雜的腐爛和腥臭更是逐漸鮮明起來,也不知道海上是怎麼會有這種味道的,簡直就像是全世界的死魚都埋在這片海域裡發酵,散發出來的味道讓任何一個有正常嗅覺的生物都無法承受。
這種環境可不是適宜需要大口呼吸的生死拼殺的合適場所,那需要驚人的意志力和精湛超常的技藝。水手們能支撐到現在的原因差不多完全是由於克洛伊一個人——女劍客在甲板上進退自如,閃爍黑光的武器此起彼伏,但是沒有一件能擊中她高挑的身影。反而克洛伊只要發動攻擊,希瑞克的教徒則非傷即退,她跳來跳去,單憑自己就承接了大部分敵人的攻勢,而且看她應付自如的樣子應該還是未盡全力。渡鳥號的水手們現在基本上是縮在甲板一隅,羅爾等幾個身手較好的在外圍抵擋,一時間倒也支援的住。
摩利爾站在舵輪旁邊,警惕的和寄居蟹號上那些希瑞克的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