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地說著,這話似是回答小福子的,卻又似是說給自己聽一般。
將小默子哄睡過去之後,她就將這娃兒放回到床榻之上,兩個大人百無聊賴地依在椅背上打著盹。
三個人的帳營之內,竟是無比的寧靜。
一名傳令兵的到來,打破了這裡的沉靜,這名士兵宣佈了他們兩人的所等待的命令。
他對她去留的決定是:讓她們三人重新回到石溪去,並且在沒有他的命令之下董秀及小默子皆寸步不得離開那間別苑,他的這個安排是她最不想要的,這是變相的禁錮,但她也唯有乖乖的從命,因為她沒得選擇。
誰讓她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她雖然從來不在乎權力名利,但有時也不得不否認權力及名利的可怕,因為有了它就能支配另一個人的一生。
而現在她就是這權力底下的犧牲者。
辣在她的腹中還孕育著他的孩子,在她尚未想到未來該怎麼辦?她該怎麼樣顧全自己及孩子之前,她都得乖乖地遵從他的命令,不敢輕易妄動―――
兩匹黑馬拉著的馬車是相當的華麗―――寬敞的車廂內,董秀抱著小默子坐在車廂內,一旁坐著的小福子正左盼右顧。
命令一來,他們什麼都沒有準備就要出發了,與平靜的董秀相比小福子顯得竟有點不捨。
此刻他正往車廂外探頭出去,誇張地大叫著:“哇,娘娘,皇上竟派了近百人護送我們咧。”
董秀聞言,心中卻只有酸楚―――來這裡的時候自己是形影相弔,但離去的時候卻用上了上百號的侍衛,但她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安排,只因為她的腹中有了他的孩子。
小福子望著外頭,他見雖大部分的帳營已經被拆除下來,但插在營地各處的旗幟依然有序地豎立著,一些巡邏處在到處地走動著,但卻始終沒有見到那身穿黃金鎧甲的男子。
虍小福子不由得語帶惋惜地埋怨道:“娘娘都要離開這裡了,也不見皇上來送一下。”
他這話剛說完才想起那次皇上狠心地拒見娘娘,還讓她在外頭跪拜了兩個時辰,他一時竟忘記了兩人的情況已然不同以前,他回頭偷偷地看了端坐在車廂內的女子一眼,見她幽傷地低下頭,小福子不由得暗自懊悔自己那臭嘴巴,怎麼不經腦子就亂說話,臨行前還要引起娘娘的傷心事來。
一聲很有氣勢的號角聲響起,這一隊護送馬車的兵馬開始往營外開撥。
馬車微微顛覆著,漸漸地離開了這個的幾萬人的大兵營-----
董秀聽著這耳邊響起的號角聲,心中不由得酸楚。
那時候,她隻身一人騎著一匹黑馬歷盡了艱辛從遠道而來,那時候她心中雖焦慮但卻對那男人充滿了依賴及期待。
現在要離去了,身下雖坐著他安排的舒適的車廂,但她的心卻滿是絕望和空虛的。
馬車緩緩地前行,簇擁在車廂旁前進的上百名侍衛人人手中都帶著長槍,讓董秀覺得她此刻就是被他們押送著的囚犯,不過就是那囚車華麗一些而已。
上百駿騎緩緩地前進著,一路上這一行隊伍即使是要繞著道走,也要走較為寬敞的道路;對於這一點董秀還是相當的感激的,現在的小默子的身子尚未恢復,不能太過的勞頓。而自己,臨行前大夫也曾交待過她,說她有孕在身在這途上可得謹慎。
車輛駕得慢而且選擇了比較好走的道,途中她就少了這層層的顧慮。
車廂搖搖晃晃地駛出了幾個有士兵把守的關口緩緩地向前方走移動著,董秀覺得自己在車廂內坐得久了,雙腿有些許的麻痛感,她將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小默子的頭顱輕輕地移了移,繼續閉上雙目假寐著。
一旁的小福子早就倒頭在車廂內睡得昏昏沉沉的,還不時的發出一聲聲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