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興趣。”
江小樓手中棋子微微頓住,只是凝目瞧他,目中似有流燦的光芒輕輕一閃,旋即,手中的白棋落下一顆。
“小樓不明白侯爺的意思。”
“江小樓,那柄金刀是你授意三皇子去取,你料定裴宣受三皇子之恩,為圖報效並安他之心,定會留下一道信物,又提前收買了裴宣身邊心腹護衛,有物證和人證,不怕裴剛不反。”
江小樓輕輕眨了眨眼睛,面上露出一派無辜的神色:“照著侯爺所說,那這一切應當是三殿下所為,與我又有何干?我不過是區區一介柔弱女子,怎有如此手段操縱皇子,侯爺不覺太可笑了麼?”
蕭冠雪應了一手,黑子已成包圍之勢,口中笑道:“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這不是獨孤克一貫的風格。”
“哦,三皇子是什麼風格?”
“獨孤克其人,善於拉攏人心,撫慰群臣,在他身邊召集了一幫謀士,但這些人汲汲營營、庸碌之輩,皆成不了大器,再加上太子素無劣跡,未失聖眷,獨孤克既不夠狠,又不夠膽,想要奪位難如登天。依我瞧,勝算不足三成。”
江小樓聞聽此言,突然抬起頭望著蕭冠雪。她心中也是這樣認為,可見蕭冠雪之狡猾。
“裴宣和太子若是勾結在一起,對獨孤克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你正是利用對方的這種心思說動了他。表面看來,此事於獨孤克非常有好處,但事實上,這是你為報私仇,誅殺裴宣而已。”
蕭冠雪一陣見血,直言不諱,徹底看透了江小樓的用心。
江小樓輕輕笑了:“侯爺每日尋歡作樂,沒想到還有這心思來研究我。”
蕭冠雪盯著她清麗的眉目,惋惜道:“如此陰狠毒辣的招數,獨孤克是想不出來的,正因有你相助,他才能夠成功斬除裴宣,只是——我料定你此次無法殺他。”
“侯爺為何如此斷定?”
蕭冠雪修長的手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不緊不慢地說道:“陛下只是因一時之怒而遷怒裴宣,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叛將,而這金刀之謀雖然一時奏效,但是有太子等人的阻撓,再加上裴宣也不是愚蠢之人,只要他死不認罪,你又能奈他如何?所以我斷定,此次你要無功折返。”
江小樓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地抖了抖,語氣格外平靜:“侯爺,敢與我打賭嗎?”
蕭冠雪輕笑:“賭注為何?”
江小樓輕輕一哂,神色自若:“就賭侯爺名下的這座酒樓,若你輸了,酒樓歸我,若我輸了,金玉滿堂歸你。”
“好,我再加十座田莊,以及五間店鋪。”
蕭冠雪笑著又落下了一子,江小樓欣然點頭,起身微笑道:“侯爺,你已經輸了。”
蕭冠雪看都不看棋局,卻是毫不猶豫:“不,平局。”
江小樓微微一怔,垂眼一瞧,卻發現局勢已然發生了變化。她以為將對方致諸死地的一手,竟讓他絕處逢生,心中思忖片刻,瞬間明白過來:“是,這一局平了。不過,裴宣是必死無疑。”
蕭冠雪笑道:“我拭目以待。”
江小樓下樓去了,蕭冠雪一直靜靜坐在原地。待對方出了酒樓,他從樓上往下看。
江小樓走到門口,腳步卻突然頓住了。她的眼光落在了一個小乞丐身上,那小乞丐不過七八歲年紀,渾身髒兮兮的,雙腿皆是殘疾。
江小樓身畔的那名青衣婢女,似乎輕輕說了幾句話。
江小樓搖了搖頭,誰知小乞丐一隻墨黑的手一伸,竟扯住了江小樓的裙襬。婢女高聲呵斥,忙不迭地要護衛上前趕人。江小樓卻擺擺手,向那小婢說了兩句話。小婢愣了一下,卻飛快地跑過長街。再回來的時候,她的懷裡已經多了一籠熱騰騰的包子。小婢將包子丟給小乞丐,他餓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