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花,翠眉如畫,含情脈脈,雖然不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絕色,卻給人一種異常安心之感。慶王離得最近,仔細一瞧陡然心驚,這女子的眉宇之間有種極難描摹的神韻,那是一種驚人的端莊之美,更可怕的是——她的容貌幾乎與年輕時候的慶王妃有八分相似,而且眼下竟也有一顆鮮明的紅痣……
赫連勝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朗聲道:“這位姑娘才是微臣的親生妹妹赫連雪,也就是真正的瑤雪郡主!”
皇帝一時坐直了身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慶王妃面色大變,緊緊盯著那女子,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心,心頭一時震撼不已。
年輕女子眼裡也是湧起熱淚,泣不成聲:“民女才是真正的赫連雪,請陛下明鑑。”
皇帝完完全全愣住,他看看慶王又看了慶王妃一眼,一時竟不知該做何說法。
慶王目中波光閃動,心頭幾乎惱恨到了極致:“勝兒你到底再搞什麼鬼,這女子你是從何處尋來?”
赫連勝神色十分平靜,面上也是無比淡然,他心頭已經篤定江小樓必死無疑,便越發放緩了心情道:“父親,當年妹妹在燈市上走丟,結果被人販拐走賣入一戶人家,恰好這戶姓劉的人家沒有兒女,便將妹妹收為女兒養在膝下,只因妹妹靈巧聰慧,所以求親者頗多,卻都不曾應允。誰知四年之前,柳州突然爆發了一場瘟疫,我想這件事大家應該都還記得吧……”
年輕女子哀聲哭泣:“養父母因為瘟疫去世,沒奈何只能投奔京城的姨母。誰知半途被黑心的管家捲走了家財,我被奪走細軟趕下了馬車,只能望京城而行,走一路,哭一路。半途遇上柳州的一位近鄰。此人平日裡遊手好閒,不守本分,我本不予理會,奈何患難之際,舉目無親,便哀求他帶我入京。誰知此人送我入京後,轉手便賣入國色天香樓——”
國色天香樓,分明是從前最出眾的秦樓楚館,被一把火燒成灰燼的青樓!這女子字字句句,婉轉溫柔,聽在眾人耳中卻是觸目驚心。
太子妃只是靜靜坐著,面上含著冷淡的矜持,從國色天香樓之事發生後,老太傅便將兒子一腳踢出京城,現在還在風沙滿地的軍營裡哭爹喊孃的受著苦,她心頭雖然不忍心,卻也不能再看著弟弟胡作非為,可這一切都是江小樓的謀劃,若非沒有證據,她又豈能容對方至今!
當聽到國色天香樓四個字的時候,江小樓目光筆直地看向紫衣侯,冷瑩如玉的面上逐漸浮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原來如此,對方早已設好了一條死亡之路,只等著她慢慢走進去。
顧流年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一陣涼意爬上了脊背,他敏銳察覺到了風向的不對,這女子若真是慶王府的郡主,那酈雪凝又算什麼?還有對方所提及的國色天香樓,分明是把江小樓全都摸透了,該死,國色天香樓早已成為一片廢墟,縱然有知情者……又有誰敢出來指責當朝郡主,分明是赫連勝的陰謀佈置!
滿堂譁然中,唯獨獨孤連城靜靜坐著,眼睛微微下垂,沉靜的面容看起來沒有絲毫動容,簡直如同老僧入定,平靜安詳得過了份。只是這樣的寧靜在太子看來,分明就是已經黔驢技窮,走入死地了。
赫連勝又繼續道:“在國色天香樓,雪兒雖然受盡苦楚,卻也認識了兩個好朋友,一個叫酈雪凝,一個便是江小樓,那時候她們兩人都是國色天香樓的名妓。酈雪凝吹彈歌舞,無一不精;而江小樓也是舞蹈傾城,文采出眾,上門求詩作畫的不計其數……”
眾人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地向江小樓望去,眼神裡瞬間充滿了驚訝、懷疑、鄙夷。
蕭冠雪動作優雅地拈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
赫連勝目光筆直地看向江小樓,言辭犀利中含著十分的義憤:“我妹妹天真單純,因為受了些許好處便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