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很擔心,逃回秦家也會被抓回來——”
秦甜兒冷冷道:“蠢東西,誰說我要回去?”
秦甜兒坐上轎子,一路馬不停蹄向秦家直奔而去。過了半個時辰,她突然開口吩咐道:“我不舒服,找家茶樓休息一會兒再走。”
不管是口渴還是需要如廁,都必須精心照顧到。管家連忙道:“是,郡王妃。只是時間倉促怕停不了許久,王妃已經吩咐過今天一定要趕回去。”
秦甜兒心頭冷笑,安王妃到底不放心,面上卻不露聲色道:“今天一定能夠趕到,你放心吧。”說完她就將管家留在了門外,自己則和鶯兒進入酒樓雅室。
過了許久都不見郡王妃出來,管家滿是不安,再三敲門已是無人應答,他斗膽把房門推開這才發現雅室裡除了瑟瑟發抖的鶯兒,早已不見秦甜兒蹤影。管家順著窗戶往下看了一眼,恰好見到街角閃過一道熟悉的人影,猛一跺腳道:“快,快去稟報安王妃,出大事了!”
他們這裡一陣兵荒馬亂,秦甜兒卻已經逃之夭夭。
秦甜兒悄悄去成衣鋪換了衣裳,當她無意中看見遠處金玉滿堂的時候,不由自主將牙齒咬緊,心中暗恨:若自己就這麼走了,不知哪天才能平安回到京城,難道就任江小樓風光自在不成?!不行,她不甘心!跑不能跑一輩子,即便她要死,也得拖個墊背的!
她的目光落在旁邊一個賣玉簪花的小攤子上,眼眸頓時一亮。
金玉滿堂
江小樓正在酒樓雅室和酈雪凝說話,突然聽見喧鬧的大街上傳來叫賣玉簪花的聲音。酈雪凝凝神聽了一會兒,微笑道:“小樓不是最喜歡這種花嗎,買上幾朵吧。”
江小樓想起玉簪花的芬芳,便吩咐掌櫃道:“你去請樓下那位賣花的姑娘進來。”
掌櫃應了一聲,轉眼間就把一個農家打扮的青衣姑娘帶了上來,她髮間遮著塊頭巾,恰巧擋住大半張臉,似是有些怕風。
掌櫃奇怪地問道:“你這臉怎麼了?”
那女子嗡聲嗡氣道:“我臉上有風疹,怕風,不敢露出來,太失禮。”
酈雪凝倒也沒有在意,只是笑著向她招手:“把你的籃子給我們看看。”
女子捧著花籃小心翼翼地過來,江小樓笑道:“說是我喜歡玉簪花,我看是你喜歡才對!”
酈雪凝伸手取了一朵:“這花的確是芬香怡人,你不是說從前最喜歡嗎?”
從前,那是她在秦家的時候……江小樓淡淡一笑:“從前喜歡的東西,如今可未必再喜歡了。”
酈雪凝卻拈起一朵潔白的玉簪花道:“來,我替你戴上。”
看她興致這樣高,江小樓便從善如流地應了,轉瞬之間,原本低眉順眼的農家女卻猛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筆直照江小樓刺過去!按說她的力道不大,又不會武功,一定可以躲開,偏巧江小樓壓根沒有注意到她,這時機實在太好——秦甜兒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千鈞一髮之際,一隻鐵鉗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秦甜兒尖叫一聲,手中的匕首啪一下落在了地上。
不知從何處閃現的楚漢重重一掌打在秦甜兒的左肩,她竟承受不了這力道,一下子倒退兩步,頭巾也掉了,口中更是哇地一聲吐出血來。
酈雪凝和小蝶都驚呆了,江小樓卻已經反應過來,倏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居然敢跑到酒樓來行刺,真不知道說你膽大包天,還是愚蠢至極。”
秦甜兒冷笑一聲:“算你命大!”
江小樓唇畔掠過一絲譏嘲的笑影:“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殺我?”
秦甜兒眼底迸射出憤怒:“江小樓,若非是你,我怎麼會嫁娶安王府那個傻子,怎麼會毀了一生!”
江小樓聞言不覺失笑:“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