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日轉過眼來,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放柔,“父皇他,再怎麼樣,也不會殺了我們吧……至於其他的,父皇他,當真無愧於一個帝王!”
這話的意思,便是說瀾零的冷漠無情了,即便是自己的女兒,他也能這樣利用,可以說是將她推進了火坑。這樣的皇室利益為先,無論怎麼說,他都沒有做錯,可是人情上,到底說不過去啊……
流月撇了撇嘴,冷笑道:“對我們這些,父皇大概想拋棄就拋棄,想利用就利用吧!只要不要離殤流醉,他什麼事做不出來!”
到底是心有不甘吧,就算知道那個少年於他們父皇而言並非是他的兒子,他還是覺得自己從未得到過那人一點關注,多年來的憧憬跟孺慕,就這樣都被那個少年佔去了!
流日抬手摟過流月的肩膀,柔聲說道:“月兒,這麼多年,你還想父皇會多看我們一眼麼?生在帝王家,面對再多的冷漠,我們也該習慣的……”
流月倔強的抿緊了唇角,比起一直在照顧著他的流日,就算他們一母同胞,心性還是大相徑庭。流日明顯地要比他成熟許多,許多事也看得比他透澈。
而就是有了流日的倚靠和寵溺,他才會這般的,肆無忌憚啊!
流日輕揉著他的發,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閃爍著精光,就算那個男人對他們再如何冷漠,他也不會計較,不過千萬不要觸及他的底線,就算他是他的生身父皇,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即便是自不量力,他也會保護流月周全!
長老殿先接到了離司帶去的信箋,大長老看罷臉色大變,慌忙招人來隨便準備了一下,九位長老率領著幾個僕役就往暗殿所在趕去。
瀾零他們這邊倒是沒什麼緊迫感,將事情都交給下面去做了,瀾零反而輕鬆下來,摟著一臉不情願的流醉躺在龍床上閉著眼沉思。
他倒是想睡覺,只是腦海中殘餘的想法太多,他忙不過來!況且流醉一直想回禁地,他又以太晚了宮中行走,十分不安全為由將人強行留下,此刻人正在他懷裡亂動呢!
不斷翻來覆去的身體讓瀾零吃盡了苦頭,心頭的煩悶之氣,也被懷中少年並不刻意的動作變成了慾火,不能發洩的痛苦讓瀾零幾乎要將人用繩子綁起來!
在心底嘆了口氣,瀾零無奈地睜開眼看著仰頭瞪著他的流醉,嘴角掛起苦笑,“醉兒,明**再去探望花玲便是了,這可就要過了丑時了,你不累麼?”
流醉冷冷地瞪著他,抿緊的唇線,僵硬地倔強,“父皇,花玲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就是怕他胡思亂想,如果再跑出去可就麻煩了!”
木彌對花玲的重要性可見一斑,萬一花玲清醒過來,想要跑出去追尋那個灰衣人,到時候他們再到什麼地方去找他?而那個灰衣人的實力高深莫測,花玲究竟是不是他的對手也不一定,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瀾零皺了皺眉,臉色也有些難看了起來,一直都不想太過計較流醉跟花玲的關係,只是懷中少年對花玲的態度太過熱烈,他會心生不滿也是常情。
“醉兒,父皇跟花玲相比,你更看重誰呢?”
流醉倒是沒想過瀾零會問出這麼孩子氣的話來,心下一愣,面上也是呆呆地盯著瀾零的臉。
瀾零挪開目光,撇了撇嘴,“醉兒對花玲的事倒是急得很,今夜過後父皇可是要面對一場硬仗,醉兒怎麼就不替父皇想想呢?”
聽著瀾零的質問,流醉更是一愣。他竟是從未發現,自己對瀾零的忽視這般嚴重!在他眼中,除了瀾零受傷的時候,他似乎就是無所不能的一樣。
就算自己有時候被動地去依賴他,可是不可否認,他也是期待甚至享受這樣的依賴。
總是被動地承受蒼耀的追隨,到了這一世,他還是在被動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