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敗下陣來
“一言為定!”我咬牙切齒地把自己賣了,這回真要“聲名狼藉”了!
“小玉?”董荷在一旁拉我的衣袖,眼裡有擔憂。
我對著她滿臉的內疚淺淺一笑:“荷姐,沒事的。”
這就是我的選擇,一如當日在南河裡救希希一樣,和誰都沒關係,只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不需要誰為它難過和負疚。
那廝一臉奸計得逞的笑意,揚聲叫,“小陌,筆墨侍候!”
他左手背在腰後,右手抬起,做了個打扇的動作,才發現手上沒拿扇子,腳下滯了滯,看了看右手,一挑眉,把右手也背到身後,瀟灑至極地住桌邊走去。
我不禁翻了個白眼,見過做作的,沒見過這麼做作的,簡直是極品!
那廝好不容易在桌後坐定,提起筆來,卻頓住,抬眼問董荷:“之前有找大夫看嗎?都吃了些什麼藥?”
董荷忙示意佟乾把之前幾個大夫的方子拿出來,佟乾雙手奉上。
我見他一人坐著,我們都站著,心裡有些不平衡,自顧自拉了條長凳也坐下來。
那廝聽到聲響,抬起頭來,對我展顏一笑,媚得我那小心肝“咚”地一跳,董青更是直了眼,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沒回過神來。
“人妖!”我暗自在心裡罵他。
那廝斜眼看了兩張,就全扔到了地上,撇了下嘴,神情倨傲,“一群庸醫!誤人子弟!”
“此話怎講?”佟乾急問道,可能他請的大夫並非無名之輩。
“這孩子所患的是七日洩症,只要好生調理,多進水,七日後自可不藥而癒。那些什麼開胃止洩之藥方於此病無一絲療效。”那廝一邊下筆,一邊慢悠悠地說,有些不屑又有些自得。
我恍然大悟,他說的不就是“秋季腹洩”嗎?!對應時間,對應症狀,只有年紀對不上,書上說多是週歲內的小孩患此病,因此我之前也沒想到。
說起秋季腹洩,也算得上嬰幼兒殺手了,患兒一開始就水樣大便,一日可幾十次,也沒有特殊的藥物可治,很容易脫水至全身功能衰竭,但如果補水得當,七日內能自愈。在現代是可以透過輸液來補水的,在這裡如果誤診,那孩子就是一個“死”字。
那廝寫了方子就遞過來,董荷如獲至寶捧著,卻不見他把那能起死回生的藥丸拿出來,
“把方子給小陌,他自會替你們抓好,你這樣看著方子是看不出藥來的。”那廝看著董荷淡然說,語氣裡有一絲不耐。
“藥呢?”想出爾反爾?
那廝眨巴著眼睛,狀似不解地問:“什麼藥?娘子!”聲音又復甜膩,似乎還帶著點獻媚。
跟我打太極?我提高了聲音:“我是問你那萬金難求的仙丹!”
“娘子,你是說續命丹吧?我一早就給他吃了,你不是看著我喂的嗎?”那廝一臉奇怪地看著我,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戲謔。
“你把那藥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怎麼可能不知會我們一聲就給希希吃了?”我壓根不相信他的話,嚴重懷疑那仙丹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東西或者就是一普通藥丸,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讓他死得很難看!
“娘子不是緊張他嗎?如果他死了,娘子你一定會恨死我,在下哪還敢有半點捨不得?什麼稀世靈藥也沒娘子來得重要。我自然是一早就給他吃了,你也沒問。”那廝馬上表明心跡,從自稱“在下”變成了“我”,最後還把問題兜回了我身上來。
我看著那廝邀功請賞的表情,一時也不知怎麼反駁,不得不佩服他偷樑換柱的本事。
“娘!”希希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卻比世上最動聽的音樂還悅耳。
“小玉,希希說話了,希希說話了!”董荷在希希躺著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