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老百姓都清楚,要不也不會變法呀。”說著突然壓低聲音。指著城門口道:“看見了沒?這才三年就開始公然違抗聖明瞭!”順著他的手指,田雨看到城門口有幾個穿著號服的差人,正在耀武揚威地盤查入城車輛,似乎還在向車主人收取入城費用。
按照新法稅不重徵地規定,商人們只要在購貨地一次性繳納一筆稅金,便可以在全國暢通無阻。各級州府縣衙不得在轄區內巧立名目,設卡收費…
田雨強抑著怒氣道:“這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嗎,就不怕陛下和武成王知道?”
“唉!陛下和王爺那是極睿智的,可他們老二位都在紫禁城裡,那麼多人圍著,那麼多人哄著。那些人早就串聯好了,什麼都瞞著兩位聖人,弄得他們還以為天下太平,一切順遂呢!”
“不是有考成法嗎?”田雨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周圍人紛紛訴苦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官老爺們早想好了。即能完成任務,又能撈到好處的法子了。”
田雨地面色變得極為難看,沉聲道:“比如說?”
“比如說多了。”有人憤憤道:“俺是行腳商人,就拿跟俺息息相關的興工商中地放貸款一項吧。俺們知道王爺地本意是怕俺們這些小商人週轉不開,借錢給俺們週轉。這本來是多好的事啊。”
“實際上呢?”也許是氣大了,田雨地面色突然變得沉靜下來,聲音也不再怒氣衝衝了:“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大大的不妥!”眾人似乎對這條的意見很重,紛紛開腔道:“如果俺們是自願請貸官錢。那當然是好事兒了,可實際上是官府為了完成那個什麼考成法,強迫俺們五家互保後再逐家派定數目,稱為散貸款。而且官府為了保障本息全部收回,繕的物件多是中上之家而非緊缺欠款地弱小商戶,就是怕下戶無力償還!這還談什麼鼓勵工商呢?而且還要收取利息二分,即是一年兩成的利息,就算是富戶也被這數目壓得喘不過氣來。”
“是呀,如果不是家裡有錢。能當年還上,可能一輩子都要債臺高築,掙點錢還不夠還利息的呢。”
“豈有此理!”田雨終於按捺不住,狠狠一拍大腿道:“這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嗎?明明是半分利,怎麼一下子提高了三倍呢?”
“這是慣例啊。”周強搖頭苦笑道:“公子出身高貴,自然不明白這些歪門邪道。這多出來地三分各有去處,都是少不得的。”
“什麼去處。”田雨緊緊攥著手中的摺扇,語調低沉道。
“除了上繳國庫備查的一份,這三份通常是不走賬的。”周強這種行腳商人都是訊息靈通之輩。天南海北、上下左右。就沒有不知道的,只聽他低聲道:“其中一份是獻給京裡大學士和六部九卿的冰敬炭敬。好讓那些京裡的大人們光說好話,不說壞話。再一份是打點陛下和王爺的耳目地,好讓這些人也變成聾子啞子。天下就徹底太平了,他們也可以盡情的貪汙了。”
田雨已經被這句話驚得遍體通涼,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那周強喚了他幾句,他這才回過神來,幽幽道:“這多的用項,這麼多的嘴巴,這點錢夠嗎?”
“當然不夠了。”那白胖胖的土財主晃動著肉呼呼的腮幫子,不無羨慕道:“除了田稅牽扯太多,他們暫時不敢插手外,可在別的地方下足了功夫,可著勁兒的摟錢呢。”說著指指城門道:“看著那大門了嗎?想要進去,拿過路費來。”
“豈有此理!”那年青人站起來,雙手用力一擰,竟把那堅硬的檀木扇子擰成了麻花一般,憤憤道:“我這裡有白紙黑字地《天佑新法》,就是不交。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可別,可別。”周強趕緊跟著起身道:“使不得啊公子爺,咱們出門在外,平安第一,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