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死,孤何必要斷你們的生路呢?”秦滿臉悲憫道,說著刷的抽出寶劍,架在頸間道:“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自刎而死,到時候你們就只能拿著我的腦袋去投降了。”
眾人心道:既然你情我願地,咱們就別矯情了。便半推半就的把六殿下綁了。敲敲打打的送到了山下。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一直掛在秦嘴角的那抹冷酷的微笑。
派代表與齊軍通稟來意,沒多會兒。便有小校傳令道:“將那秦國郡王送去中軍,其餘人等皆依命行事、違令者斬!”
“能不能保證我等安全?”兵士們也不是傻子,自然要問一句了。
但他們與傻子也差不多,難道不知現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難道魚肉還有發言的權利?
回答他們的是齊軍弓弩上弦、長刀出鞘地肅殺之聲。
眾軍士只好屈服,不情不願的將六殿下交給齊軍,便被齊軍趕羊似的攆到營地左面的大片空地上。
秋風肅殺,呼嘯著席捲大地,令人不寒而慄。六萬七千餘名秦軍俘虜。在叵測的運命前瑟瑟發抖。
“公爺有令。營中牲畜正在鬧瘟疫,命令爾等挖一巨坑。以備掩埋病畜!”好在命令不一會兒便下達了。
見秦國俘虜站在那裡東張西望,卻沒有人動手,密密匝匝圍在周遭的齊軍又一次舉起了弓弩。俘虜們毫不懷疑,只要領軍副將一聲令下,齊軍便會萬箭齊發…
“用什麼挖?”俘虜們:“連把木鍁都沒有,總不會讓我們用手挖吧?”
“這我不管!”齊軍副將冷笑道:“三個時辰之內,不把這個***挖成個兩丈深的大坑,就別想吃飯!”
俘虜們只得用刀鞘、頭盔、木棍,甚至是兩隻手,開始賣力地挖坑…
而在他們的外圍,至少有十萬齊軍嚴陣以待。
中軍大帳裡,趙無咎面對著被推進來的秦國六皇子。
趙無咎地虎目晦明晦暗,上下打量著這個面容陰沉的青年人,他這一生面對過許多人傑豪雄,卻從沒跟個十五六的娃娃打過交道,一時沒有想好該怎樣開
終究是少年郎沒耐性,沉不住氣便先開了口:“座上可是百勝公大人?”
“正是老夫。”老頭子捻著鬍鬚,緩緩道。
“請屏退左右,小王有要事相告。”秦的雙手緊緊攥著,聲音也有些微微顫動。
點點頭,帳中肅立的幾員將軍便魚貫退出,只剩下一個身長一丈的巨漢,以及一個面容儒雅的將軍。
“這兩位是…”秦咽口吐沫道。
定定的望著這小子,老元帥沉聲道:“一個從不離老夫左右的護衛,一個是老夫親密無間地副手,你但說無妨。”
“真地?”秦的呼吸漸漸粗重,顫音也越來越厲害。
趙無咎微微皺眉道:“真地。”邊上兩人也緊緊盯著這秦國地小王子。不知道他是要圖窮匕見,還是要舌燦蓮花。
卻見那秦深吸口氣。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倒把趙無咎三個下了一跳,差點就要高喊:來人,有刺客!了。
好在秦只顧著磕頭,沒有看見三人的表情。
只聽那大秦六皇子低聲哀求道:“百勝公老爹饒命,孩兒有絕密情報稟告。請您收下我這個義子吧。”
趙無咎地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張嘴結舌道:“你…你…叫我什麼?”
“乾爹啊…”看老頭子一臉驚訝,六皇子諂媚笑道:“從今兒後您就是我的親爹了,兒子會好好孝順您老的。”
“打住…”趙無咎面色古怪的笑道:“我大孫子都已經快而立之年了,哪裡會有個乳臭未乾的兒子?”
“那您就是我爺爺,孩兒給您當孫子。”秦一臉親熱的笑容,如巴狗一般的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