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秦雷淡淡笑道:“你家裡也有園子。應當知道每種瓜菜都有自己地習性。如黃瓜絲瓜喜歡爬到高處,架在架上才能長的痛快;而芋頭、山葯這些卻要鑽進土裡,埋得嚴嚴實實。至於蘿蔔韭菜白菜之類的,對時令、土壤、日照的要求也各不相同。一個小小菜園中尚且需要分門別類、區別對待,更何況是更復雜的人的。”
說著坐起身子,輕聲道:“給你舉三個人的例子,一個是鐵鷹、孤的第一任侍衛長,他因為奸人陷害,在上京陪著孤王平白蹉跎了五六年的光景,歸國之後自然想哪裡跌倒的。哪裡爬起來,把失去地都補回來。若是孤讓他留在府中,仍舊當他的侍衛長,他必然二話不說,盡忠職守,甚至比石敢要做的還出色。但這樣他必然不會快樂,也無法發揮出最大的能量。換句話說,就是這個人浪費了。”
許田使勁點點頭,安靜的聽秦雷繼續說道:“再就是你說的館陶,他本身也是個極傲的人。也因此在齊國同樣浪費了十多年,把最好的青春光陰都搭進去了。現在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他是無比的珍惜。也存著給齊國那些不待見他地大人們一個響亮耳光的想法,所以他收起了自己的驕傲、磨平了稜角,心甘情願地在孤麾下效力,從不顯示自己的特殊。”
許田贊同道:“館陶先生與剛在齊國見到時,確實是天地之別了,記得他那時候,總是白眼看人。張嘴就要嬉笑怒罵,現在卻是平和多了。”說著好奇問道:“那這位樂先生是否也會如此呢?”
秦雷搖搖頭,微笑道:“樂向古此人傲骨天生,有陶潛之風,不會為了五斗米折腰的。”說著呵呵笑道:“此人字布衣,便是告訴孤王,他志不在朝堂,純粹是幫忙罷了。這種人骨子就是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德行。所以孤王不能給他高官厚祿、封妻廕子,所能給予僅尊重爾。”心裡還加了一句。真是惠而不費。
許田知道王爺在教他如何統御手下。肅然受教道:“屬下愚鈍,多謝王爺指點。”秦雷點點頭。溫言勉勵幾句,便蜷進中長椅中不再說話。許田見王爺乏了,便放輕呼吸,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馬車出了中都城,又向西南行了一個時辰,外面的黑衣衛敲門上車稟報道:“嘉親王世子在道邊求見。”秦雷活動下身子,對許田輕笑道:“這老小子定然是被他爹攆來的。”
果然,一臉疲憊的秦玄見到秦雷,便叫起了苦:“殿下啊,我家老爺子知道您要從這路過,從昨日起便叫我在這候著,未曾想昨日只有公主殿下地鑾駕,卻到今日才等到您。”
秦雷乾笑幾聲,抱歉道:“京中俗務纏身,是以讓永福她們先行一步,讓皇叔久等了,罪過罪過。”秦玄雖然一肚子怨氣,卻又不能那秦雷如何,又發幾句牢騒,便引著秦雷下了官道,沿著一條鄉間路,往嘉親王養生的莊園去了。
此時已是深秋,天地間一片蕭索,樹上光禿禿的,田間收割了秋糧,剛點上的冬小麥還未發芽,裸露著黃乎乎的土地,沒有一絲美感。大秦輩分最高的親王府邸,就坐落在這荒涼的天地間。
嘉親王早接到了稟告,親自到門口迎接秦雷,近一
,老親王明顯蒼老了許多,原本挺直的腰板也微微佝雷趕緊扶住老親王,兩人說笑著進了莊園。
日已正午,府中早擺好了宴席,請隆威郡王用膳,嘉親王闔府子侄陪著。大家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至親,幾杯酒下肚,再叔叔大爺一通叫,更是熱絡親近,自然賓主盡歡。
用了膳,嘉親王便請秦雷先去小憩一會兒,秦雷昨夜與雲裳卿卿我我,絮絮叨叨,雖未曾真個**,卻也一宿沒睡,精神頭確實有些不濟,因而也就隨了老人家地好意,跟著秦玄去客房歇息。
~~~~~~~
他一覺睡到日頭偏西才醒過來,精神果然大好,在府中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