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輕聲道:“已經是丑時了,王爺還是歇息吧。”
秦雷搖了搖桌上的酒罈,聽到嘩啦的聲音。便把裡面的酒往盅裡倒,正好倒滿一杯。捏著酒盅輕啜一口,秦雷幽幽道:“彌勒教已經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若不盡快捕獲其魁首,南方將被打成稀巴爛。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沒了意義。”
石敢輕聲道:“我們要在其發動前動手嗎?”
秦雷自嘲意味十足的輕笑一聲道:“抓頭頭的同時,還要讓小嘍囉痛痛快快鬧一場,不讓南方百姓士紳感到痛了,他們怎會乖乖聽話。”
石敢聽出王爺話語中的肅殺之意,有些不忍地張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秦雷繼續品咂著杯中的冷酒,彷彿那是瓊漿玉液一般。他輕聲道:“這次彌勒教蔓延,其實怪不得別人。若不是朝廷地方以及士紳富豪將百姓壓榨的太過,也不會給妖人作亂的土壤。”
石敢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奇怪道:“難道說是官家士紳們造成今天局面的?”
秦雷頷首道:“不錯,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民眾的怨氣也必須得到釋放。”放下酒杯,秦雷躊躇道:“這次弄好了,南方便是咱們的了。”轉而又嘿嘿笑道:“若是弄不好…”
石敢搭話道:“那會怎樣?”
秦雷起身哈哈笑道:“南方就亂套了唄!”說著走到床前躺下,閉眼呢喃道:“那老子就慘了…”便沉沉睡去。
……
等石敢把他叫醒。船已。
面已經天光微亮。秦雷對岸上的沈青、許田、程思遠等人微笑道:“各位辛苦了。”
幾人躬身施禮道:“王爺辛苦。”
秦雷踩著木板下到地面,笑道:“還是地上舒服啊。在水上晃晃蕩蕩,睡都睡不踏實。”
沈冰幾個知道王爺在隱晦表達自己地不滿,齊齊跪下道:“讓王爺失望,請王爺責罰”秦雷不置可否的笑道:“起來吧。說說收穫。”
幾人這才起身。剛要說話。秦雷打斷道:“朱大人呢?怎麼沒見著啊?”
負責救人的許田有些尷尬道:“朱大人被亂民踩了一通。渾身十幾處骨折,至今昏迷不醒。已經送到城裡看大夫去了。”他卻不說是自己沒輕沒重,把朱貴活活夾暈了的。
秦雷想了想,吩咐道:“不惜一切代價救治朱大人。”然後對程思敏道:“你把整個事情的始末好好整理一下,尤其要突出兩個救人的片段,讓大家知道,咱們王府不會放棄每一個人。給你三天時間。寫成稿子呈上來。”
程思敏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應下命令,又聽秦雷問道:“在樊城有什麼收穫啊?”
程思敏趕緊答道:“從他們老巢中繳獲大量的錢財,約摸八萬餘兩。還有許多投誠信,其中不乏當地士紳官員。還有一具剛死不久地屍體,沈大人說他認識。”
秦雷把視線投向沈冰,沈冰點頭道:“是那至善和尚地徒弟,緣覺。”轉而有些奇怪道:“這緣覺和尚衣衫襤褸、遍體鱗傷,似乎死前受到嚴重地折磨。”
秦雷好笑道:“至善還有虐待徒弟的愛好?”
沈冰搖頭道:“王爺。屬下對咱們之前的判斷有些疑問。”
秦雷知道沈冰心思縝密。輕易不發表看法。他這樣說,往往意味著事情確實存在問題。便點點頭,等著沈冰的下文。
沈冰沉聲道:“屬下審訊了抓獲的一干教徒。其中有個金袍。乃是四大護法之一,他說這彌勒教乃是什麼‘佛女’一手建起來的,這個龍華太子乃是最近才出現的。雖然每次都神神秘秘,沒人見過他地臉,但是個年輕人無疑。而且,他身邊總有一個褐衣老者守護。”
秦雷馬上想到玉帶河上那個老頭,失聲道:“公良羽?”
沈冰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