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很下飯嗎?”江逾白眼皮都不用抬,卻已經完全洞悉了她的小動作。
潸潸嚇了一跳,手裡的調羹差點掉地上,她忙傲嬌的說:“誰看你了,我看陽光。”
是的,就是陽光,他們的座位靠近視窗,從大玻璃折射的陽光不斷的在他臉上跳躍,細碎如銀。
江逾白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把剝去殼的雞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裡。
看著雞蛋潸潸皺起鼻子,江逾白問:“怎麼,不喜歡吃雞蛋?”
“沒有,只是覺得蛋黃的味道好重。”
江逾白把雞蛋用叉子一分為二,蛋白留給潸潸蛋黃留給自己。
“這樣可以吧,快吃,今早我還要到公司開會。”江逾白揚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潸潸兩三口吞了蛋白,她抬頭髮現江逾白正很艱難的在吃蛋黃。
她一下子想起來,這位爺好像從來沒有吃過白煮蛋。
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跟陽光一樣跳躍飛揚,嚥下的蛋白彷彿是這些年吃過最好的美味。
忽然,江逾白的電話響了,他看了潸潸一眼,沒有避諱就接起來。
江夫人在電話那邊儘量剋制著怒氣:“逾白,我在等你吃早飯。”
江逾白簡單的說:“母親,您先吃吧,我和潸潸正在外面吃,一會兒就回家。”
結束通話電話,潸潸問:“你母親沒生氣吧?”
“不至於,你快點吃,我們早點回去。”
潸潸嘴上答應著,卻明顯在拖拖拉拉。
江逾白看出她的小心眼兒,笑著把她拉起來:“吃飽了,走。”
“沒,我還要吃。”潸潸腳跟釘在地上,特麼的不想見那個女王呀。
江逾白看著她:“真不想走?”
潸潸鄭重的點點頭,“要不你先回去,等你們去了公司我再回去。”
“膽小鬼,我母親有那麼可怕嗎?她也是個人,看著比別人強勢一點,其實也很普通。”
潸潸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那是你母親,在我看來她是高不可攀的冰山。”
江逾白嘆了口氣:“真不走?那我可要吻你了?”
潸潸用手擋著江逾白湊近的嘴唇,往左右看了看:“請注意影響,這裡還有小朋友。”
江逾白哈哈大笑,扯了張紙巾給潸潸擦去嘴上的油,然後飛快的在她腮邊親了一下,“走吧。”
潸潸一直走出去很遠還覺得有人在看,身邊的那個罪魁禍首沒事人一樣,潸潸本想打他兩下出氣,可是看著他拖拖拉拉的腿,忽然心裡像被塞上一把浸水的乾草,沉甸甸溼漉漉硬邦邦。
江逾白見她又落在後頭,便停下伸出手,“幹嘛呢,又想讓我背?”
潸潸快步追上他,像拔草那樣粗暴的抓著江逾白的手:“誰稀罕,等你腳好了再說吧,小瘸子長短腳。”
江逾白好脾氣的笑笑,他大手裡柔滑的小手帶著一點點汗水的溼意,卻充實溫暖,讓人捨不得放開。
既然這麼想那就把她留在身邊吧,一天,一年,更或者是一輩子。
到了家門口,潸潸鬆手,江逾白不放。他側著頭低聲問:“又怎麼了?”
潸潸搖搖頭,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江逾白捉著她的手用力的晃了晃:“何潸潸,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無論發生什麼,第一個想到的,第一個叫的,第一個打電話的只能是我,聽到了嗎?”
潸潸仰頭凝視著江逾白黝黑深邃的眼睛,那彷彿是個無底的黑洞,要把她給吸進去,其實只要她意識一鬆放棄抵抗就可以輕鬆了,她會成為這個霸道男人的所有物,衣食無憂生活不愁。
可是,她還敢把生活的全部再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