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物事,就算讓它爛在手裡,也絕計不肯讓散道友瞧上一眼的,今日不過是為了我這位朋友,黑虎才勉為其難,求懇你一二罷了。”
他轉頭瞧了瞧屋中陳設,嘆道:“沒想到多年不見,散兄已墮落至此,只怕那博物的本事,也只剩下兩三成了,原兄,你那件奇物,我只擔心他也瞧不出來歷來。”
原承天怎不知林黑虎用的是激將之法,散介生此人既然已無心向道,那麼活在世上的唯一念想,就是“伽蘭第一品鑑”這個虛名了,林黑虎只管衝著此人的要害下手,卻是厲害。
他一皺眉頭道:“若是連散道友都瞧不出此物來歷,天下更有何人?伽蘭城既為天下第一仙集,那‘伽蘭第一品鑑’的名字總也不該是浪得虛名吧。”
既然林黑虎用了個“抑”字,他自然就選個“揚”字,如此抑揚交加,方可收攻心之妙。
散介生連連冷笑,等原承天說罷,才道:“你二人一唱一和,就當我瞧不出來?也罷,你這位朋友得道雖早,可瞧來卻是沉穩,全無少年得志的凌人之氣,也算難得了,你等有何物事,只管取出來,散某人自會用心。”
二人哪敢再唱和下去,原承天忙將那件異形奇根取出了,此物他今日攜來,的確是有找人品鑑之意,是以在楚山時,就勞煩九瓏用法牌取出了。
那桌上鋪滿了書籍,又半是酒水,哪裡能尋個乾淨地放下,原承天正在猶豫,散介生伸出手來,劈手將那件奇物奪了過去。
散介生一開始渾不在意,可只瞧了兩眼,一雙白眼就直勾勾的瞪了起來,將另一隻手的酒壺隨手擲去,雙手捧定此物,將兩隻眼睛都湊了上去,恨不得按到眼睛裡一般。
原承天與林黑虎早知此大有來歷,如今見散介生如此神情,倒也不以為異,只是兩顆心難免“怦怦”逃了起來。
在這伽蘭城中,心境實是難以自我抑制。
散介生忽的轉向原承天道:“此物你從何得來?”
原承天既來請散介生品鑑此物,當然不能有所隱瞞,便道:“此物是我用一隻窺地獸從地底尋來,初得時是為一塊根莖般的物事,不想到了林兄處,林兄那裡恰好也有一塊,只是體積小了些,奇的是,這而物相遇……”
不等他說完,散介生就急急的道:“那兩物相遇,定是大放金光,連外層的黑殼也去盡了,且又合為一體,變成如玄金一般。你說,你說,是也不是?”語氣甚是急促。
原承天道:“道友所言,就如親自瞧見一般,的確是這般情形了。”
散介生“哈”的大叫一聲,震得桌上的葫蘆都滾落了地,林黑虎和原承天都是一驚,可那屋角的童子倒是見怪不怪,仍自懶洋洋的翻書觀看,哪裡去理會。
散介生突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中急走,口中喃喃道:“這可怎麼處,這可怎麼處,為何偏偏讓我在這時瞧見此物。”
走了十幾個來回,讓林黑虎二人的眼睛卻瞧得花了,他又猛的蹲了下來,十根在頭上一障亂撓,直把一頭白髮扯得紛紛落地,其神情也漸有顛狂之狀了。
原承天二人越看越是心驚,那件物事究竟是何種寶貝,竟讓此人如此抓狂,不禁讓人擔心起來,可喜的是,散介生定是瞧出了此物的來歷了,而可慮的是,散介生若是不肯以實情相告,卻又如之奈何?
那散介生捧著這玄金般的物事,目光只是發怔,忽的有兩行濁淚流將下來,讓原承天和林黑虎更是暗暗稱奇,心中也更是擔心了。
散介生驀然轉過身來,定定的瞧著原承天,叫道:“這位道友,如果我肯以此物的實情相告,你會不會給我一半好處?不是,不是,我只要三分之一的好處罷了,你說,你說,你肯也不肯?”
原承天坦然道:“此物我若不知來歷,便是廢物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