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密林中?
如此想想,實在令人倍覺沮喪。
萬幸的是,潮烏籽的出現終於給顏初靜帶來了希望。
為了尋覓其他六種藥材,她在那個小島上逗留了兩天,看遍了每一寸土,直至每種花草木果皆未漏眼,方上船離開。
期間,蕭瀲之不曾出言催促,反而時常陪她同覓,並讓她說出所尋藥材的形態色味,然後命手下分頭去找。
經此一事,儘管顏初靜最終沒找著其他藥材的蹤影,但人非草木,蕭瀲之的言行,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心底自然有所觸動……
月色清冷,寶船緩緩前行,海浪與船舷相撞,不斷地碎成朵朵晶瑩浪花,發出低沉的嘆息。
一襲藕荷色夾絨錦裙被海風吹得緊貼肌膚,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與圓潤的臀線,就連修長的雙腿也無所遁形。
蕭瀲之眯了眯眼,輕咳一聲。
隱在暗處的幾個劍衛心頭微凜,隨即悄悄地將目光從女子誘人的身形上移開。
蕭瀲之走過去,環臂抱住她:“冷不?”
彷彿是貪戀他的溫暖,顏初靜往他懷裡縮了縮,輕聲道:“不冷了。”
抱了一會,蕭瀲之抓起她的右手,輕輕摩挲。
她低眸。
他摩挲的地方是虎口。
那裡原本有一層厚厚的繭,是原來那個顏初靜長年練劍留下的。
可她不喜使劍,這一年多以來,一直未碰過劍,又不時抹些潤手的細膏,因此,虎口上的繭已薄了許多。
“你的劍呢?”蕭瀲之低聲問。
“不用了。”
關於她被秦家父子廢掉武功一事,蕭瀲之原先也略有耳聞,後來,偶然發現她步法輕盈,輕功甚佳,才曉得她內力尚在。只是不知為何,舉手投足間慵雅徐然,毫無習武之人的颯爽利落,更不見一丁半點的俠氣野性,著實令他費解不已。
這時問起,便乾脆一問到底:“為何不用?”
“不喜歡用就不用了唄。”顏初靜靠在他懷裡,懶洋洋地回道。
眸色微微一沉,蕭瀲之低頭一口咬住她的耳珠,牙齒用力磨了她幾下,才悶聲道:“不喜歡?那你小時侯還老纏著我教你舞劍?!”
她翻翻白眼,懶得去辨他話中真假:“女大十八變。”
蕭瀲之低哼一聲,表示不滿。
“……”
感受他的不爽,她暗自好笑,側過身,微微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喉結,壓抑著笑意的嗓音顯得有些軟綿綿:“生氣啦?”
蕭瀲之不答,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按上她後腦,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唇,又吮又咬,幾下子就將她那唇瓣弄得飽滿豔紅,猶如盛至極時的紅梅。
唇舌廝磨間,暗香如縷,彷彿自她肌理中透出,悄然縈繞上他。
不知不覺,懲罰變成了糾纏。
男子動了情的身體做出最直接的反應。
“小靜……”
就在這時,一種莫名驚悸從心頭一閃而過,顏初靜倏然睜大眼睛,心跳如鼓。蕭瀲之隨即察覺到她的異常,停下溫柔輕撫,凝眸注視她的神色:“怎麼了?”
顏初靜神思恍惚著。
半晌,她轉身望向深藍得幾近如墨的海面,分不清究竟是幻覺還是真象,只見數十丈外,隱隱約約,有魚鱗閃爍之光,密密麻麻,竟似一眼望不到邊。
空氣中依稀有無數水藍色的靈氣在飄舞。
光點似疾又緩。
未等她開口警示,一聲聲細碎如鼠噬鐵木的怪音由遠至近,眨眼間,已湧到舷下,簌簌散開,將寶船團團包圍起來……
殘魂消
未等她開口警示,一聲聲細碎如鼠噬鐵木的怪音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