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並無姐妹。那麼,眼前這個端莊穩重的女子與那個天真活潑的小芝真的毫無關係?顏初靜這麼想著,心底隱隱浮起一絲寒意。
這時,一陣齊齊整整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太監高亢中帶著點尖銳的嗓音從宮院門口傳進來。顏初靜微微一愣,起身。還未步及殿門,幸王那張柔婉秀美的絕色臉蛋已映入她眸中,後面還有個清俊絕倫的……
幸王進得殿來,先聲奪人:“本王昨日等了你一天,你怎不來?!”
顏初靜乾脆得很:“不想來。”
幸王氣結,抬起一根白嫩光滑的手指直直指著她。
隨他而來的江致遠轉眸間瞥見宮女芝,亦為之一驚。顏初靜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愈發鬱悶。幸王不管這些,坐上軟榻後就喝退所有宮婢,要顏初靜給他施針。
顏初靜沒心情逗他,當下取針出來。
“等等。”幸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過去對江致遠說道,“你先出去一會兒,別讓人進來。”
江致遠先前為幸王案杌,聽他說要來瑞靈宮看神農杳,甚想親眼見識神農氏的傳奇針術,於是開口請求幸王允與同行。卻未料及,事到關頭,幸王竟要自己出去幫他守門,頓時氣得無話可說,緘默著退出殿外。
初秋之時,氣候僅是微微轉涼,殿堂寬敞,又未放置火盆之類的取暖物什。顏初靜擔心幸王的身體受不住,便收起金針,先將他抱入暖閣裡躺好,然後找出兩隻瑞獸型的青銅暖爐,燒開了香炭,等暖氣蔓延開來,才捲起他的綢褲,準備施針。
幸王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動作,在金針未落之前,幽聲道:“本王向皇兄請旨娶你當王妃,可你為何偏偏是天凰命格呢……”
顏初靜抬眼看他,眸子裡含著淺淺笑意:“殿下因何而娶?”
“本王喜歡你。”
幸王答得無半點猶疑,見她依然是一臉清平寧和,無驚無喜,不由得蹙起了秀眉:“雖說聖旨不可抗,但你終非南陵人,倘若不願入宮,皇兄在明面上也不會為難你。可你來了,難道你喜歡皇兄麼?”
他問得坦白,顏初靜答得也很坦誠,全然不怕隔牆有耳:“我與皇上不過只見了兩面,談不上喜歡與否。”
幸王聽罷,血色淡薄的唇角揚起一道可愛動人的弧線,隨即又垂下。水汪汪的杏眸有氣無力地瞪著她,眼神著實哀怨得很:“不喜歡人,那你喜歡什麼?貴妃之位?還是皇后的寶座?”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能公諸於口,她輕輕嘆息,五指飛速起落,十三根細如毛髮的金針逐一插入他腿上的穴道。
幸王盯著她那露在袖口外的小半截纖潤手腕,只覺冰肌玉骨這四個字用在她身上最貼切不過,再聞著她袖子裡逸出的若有若無的清香,更感舒怡非常,連帶著她的聲音亦悅如天籟。
“定國公有句話說得好,江山太平,黎民安樂。我不信天凰命格,卻也想看一看什麼是太平盛世……”
鬢如霜 。。。
車轅轆轆,碾過蒙蒙塵埃,駛向晴朗明媚的秋光裡。
京郊的驛道寬廣平坦,只是一旦轉入鋈特兒群山麓下的黃泥沙路,人坐馬車裡,顛簸之感頓時大增。
江致遠闔著眸,似無所覺。
後宮嚴禁男子出入,唯太醫身份特殊,通常情況下,經妃嬪傳召,方可進出。江致遠身為聖醫顏疊吉的親傳弟子,論醫術,其精妙之處絲毫不遜太醫院內的幾位老太醫。無奈長相太好,性子又孤傲了些,沒少惹人嫉妒。因此,歷年來,為了避嫌,他只負責為皇親貴戚與朝廷官員看病,極少會去後宮應診,昨日得進瑞靈宮,不過是沾了幸王的光。
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眼線。對於那名酷似小芝的宮女,江致遠的詫異與懷疑並不比顏初靜少,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