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神訣止,原相現。
他吻如落花,片片有意,拂過她清香柔軟的紅唇,淺蘊美人痕的下巴,玲瓏纖潤的鎖骨,最後在她胸前的圓潤飽滿間流連往返。
他的發,烏中隱紅,仿如黑暗裡的熱血,藏著驚人的溫 度,偏偏溫柔地,從未灼傷她。顏初靜一手緩緩探入其中,輕輕撩起耳際一片,低下頭,以舌尖描畫他優美略長的耳廓。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挑逗他的情思。
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熱流如煙火般盛放,沿耳而下,依稀燙入心尖。大火僵直了腰,體溫瞬間升騰。這全新的感受帶來的不止是愉悅,還有難以剋制的激盪情潮。他想,或許這就是嬗司娘娘說過的,情至濃時,化作甘美之毒,惟愛是解藥……
他覺得,自己想要她的解藥了。
她一定要給他!
一定……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將圓。掩映於蔥蘢山林間的仙鄉別苑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絲竹之聲靡靡不絕。
煙波臺上,舞姬裙袖飄飄,釵閃環動,曼妙如蝶。
幸王坐在荷香亭裡,酒過三巡,醉意正上頭,看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似乎連皇帝何時離座也不曉得。
皇帝穿過金蓮門,映日殿,書齋,照房,漸近后妃起居的頤和堂。
頤和堂。
溫泉裡的兩道人影纏綿甫止,喘息漸歇。
“焚香塵鸞是什麼?”顏初靜趴在大火身上,喂他梨花釀。
大火摟著她的腰,嚥下一口酒,滿足道:“唔,一種四級靈獸,體微如塵,用作追蹤覓跡。怎麼想起這個?”
顏初靜將小芝的事略述一遍,而後蹙眉輕嘆:“我從離江鎮飛去荒域,再到鳳京,一直都沒發現這東西。皇帝知道我原本的身份,要從他手裡借出乾弓坤箭,很難啊……”
“要不乾脆殺了他,神器失主,拿過來也容易些。”大火聽她提起皇帝,覺得有點不爽,想也不想,就出了個主意。
可惜顏初靜修煉時日實在太短,大部分價值觀念還停留在凡人階段,尤其是受自小經歷的教育的影響,潛意識裡認為殺人就是犯罪,就得坐牢償命。因此捏了捏他胸前堅韌結實的肌肉:“怎麼可以隨便殺人呢。”
大火笑了笑:“對待敵人,何需心軟?”
顏初靜微微一愣。
皇帝算得上是她的敵人麼?
他設局拆散江致遠與顏氏。顏氏的死,無疑是他間接造成的。
可是,她需要殺他為顏氏報仇麼?
當初她只繼承了顏氏的記憶,對於顏氏的愛恨全然未有感應。在蕭瀲之成親之前,她一直覺得顏氏懦弱,不敢面對現實,以死逃避,根本不值得可憐同情。後來理解了顏氏的想法,她還是無法贊同這種一了百了的做法。
顏氏一身醫術不在江致遠之下,其若非自暴自棄,完全可以離開江家,自立門戶。憑著過人的醫術以及對毒藥的巧妙運用,也不用愁養不活自己。沒有夫家,雖然生活上會有許多不便,但活著才有希望啊!男人算什麼?連倚靠都當不成,不如一腳踹開,趁著年輕,另覓箇中看又中用的便是了。再怎麼著,也不該作踐自己的生命!
倘若皇帝該殺,那麼江致遠豈不是更該死?不管他有什麼苦衷,有多少情非得已,都改變不了停妻再娶的事實。
顏初靜如此想著,不由得自嘲一笑。這些事情與她有何關係?這些男人於她而言,皆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何必為了他們弄髒自己的手……
這夜,皇帝進了頤和堂,眼見顏初靜浴後清媚迷人,便動了一親芳澤之念。不料手指還未碰著她就被人一巴掌拍暈,趴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昏了一整晚。
大火抱著顏初靜,躺在暖洋洋的月洞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