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得我差點兒吐了。”
“這回豹子是徹底翻不了身了,連帶著他的那個小傍家兒。”
“夏少,你給了那小子多少錢啊?他敢做出這麼大犧牲!”
“……”
夏耀衣兜裡的手機反覆在響鈴震動,他都恍若未聞,要不是小輝推了他一把,夏耀還沒反應過來。
“喂?”夏耀說。
那邊的人說:“黑豹特衛正式被查封了,好幾個涉案人員跑路了,他們這回是徹底走到頭了。”
夏耀訥訥地嗯了一聲。
“那個影片來得真是時候,一招制故。”
夏耀又嗯了一聲。
“你也甭把自個兒逼得太緊了,反正他們也翻不了身了,案子慢慢查。”
說完,對方結束通話了。
夏耀把手機攥握在掌心,直到螢幕被汗水弄花,才強逼著自己給田嚴琦打了一個電話。因為訊息一經曝光,千百個電話就開始轟炸田嚴琦,記者也在各種地方圍堵。
這種時候,他是不可能開機的。
田嚴琦的電話打不通,夏耀又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那天我讓你幫我接應那個被下藥的朋友,到底怎麼個情況啊?”
“你別說了,我那天被人敲暈了,今天才出院。”
夏耀攥著手機,形若遊魂地走出辦公室,走出辦公樓,走上一條馬路,又拐到一條沒人的衚衕,聲嘶力竭地吼了數聲。非…凡然後,一拳砸在牆上,血星四濺。
田嚴琦和豹子影片裡的激戰場景不停地入侵夏耀的記憶神經,讓他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地折磨著自己。
他的一個疏忽,毀了田嚴琦一生。
田嚴琦的一個犧牲,卻剷除了袁縱心頭的毒瘤。
這樣的犧牲,讓夏耀自慚形穢。
仇將恩報,用男人一生的尊嚴做代價。別說是從未受過袁縱恩澤的田嚴琦,就是終日被袁縱疼在心尖的夏耀,都拿不出這份魄力。
而夏耀就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他給袁縱欠下了一筆終生無法償還的債。
……
晚上,夏耀沒有去找袁縱,因為會途經田嚴琦被豹子侵犯的那條路,那會讓夏耀覺得呼吸困難。
半年以來,總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回家陪夏母,總是渴望著激情,不願意把自己束縛在這麼個了無生氣的小地方。
唯獨今天,夏耀強烈地渴盼著將腳邁入家門,與外界完全隔絕的那種踏實感。
袁縱也看到了那篇報道,也和夏耀通了電話,兩個人在手機裡說得好好的,夏耀的情緒也沒什麼不正常,可袁縱還是找了過來。
夏耀正在喂鳥,站在陽臺上。
袁縱就站在窗戶外面看著他。
夏耀把窗戶開啟,把手伸出去,與袁縱十指交纏。
“你相信我不是故意把他扔在那的麼?”夏耀問。
袁縱淡淡兩個字,“相信。”
“可我當時已經看到豹子在那了,卻沒把田嚴琦帶走。”
袁縱說:“這應該是我反省的問題,而不是你。”
“就因為你要反省,我才更難受。”
袁縱將夏耀伸出的手臂猛的下壓,仰頭在他嘴唇上使勁親了一口。
“別瞎想了,睡覺吧。”
夏耀說:“我今天不想跟你一起睡,我想一個人睡。”
“行,你睡吧,我回去了。”
儘管這樣,袁縱還是沒走。
夏耀也知道袁縱就在窗外,他一直都沒睡著,就這麼熬到後半夜。起身踱步到視窗,靜靜地往外看,袁縱依舊在外面守著他,與一年前的姿勢一模一樣,絲毫變化都沒有。
袁縱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