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
一種危險從心中騰起來,蘇沫背脊突然生出寒意,這李達升是有備而來呀,他肯定會拿出很多要她命的證據……她驚駭的看向赫連珏時,不僅是他,就是一旁的吳王面上都淡漠了許多。
這時證人已進堂,就是曾經中毒的那一對母女。
卓一然問道:“你們說的話必需句句實言,若有編造和隱瞞,本官定不輕饒。”
那婦人誰也沒有看,只是手中抱著女兒有些抖擻,她低頭平述道:“民婦與平安巷的百姓都非常感謝蘇小姐的善心善德,可是事情卻變成這個樣子……大人,”她突然就抬起了臉,蘇沫立即回視她。
那婦人沒有一點躲閃之意,直述道:“我們領的第一批至第三批物資都沒問題,可在元宵佳節之前這次,由蘇府的下人們送來的糧食卻全是爛掉的老穀子,一袋米的最下面還參著大量的石沙嗚……”她忍不住含屈而泣,“蘇府發糧的管事說,蘇小姐已為百姓做了這麼多,也是我們要回報的時候,若百姓們不聽她之意而鬧事的話,她會收回所有發放了的物資,並且以後再難有人管我們死活了……”
蘇沫驚在當場,要出口的辯解卻含在了口裡,門口的百姓們已義憤填膺的斥責起她。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善人呀,給了我們希望,卻又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救命的糧食被她中飽私囊,這是拿著我們折磨著好玩嗎……”
“是呀,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誰叫自家的兒子、男人全為國家犧牲了,剩下這些孤兒寡婦的沒了生計,像蘇小姐這樣為百姓著想的還是有始以來的第一人,所以百姓們一想便覺的忍了,無論如何總比以往挨餓受凍的強呀。”
蘇沫心裡揪揪的疼,為他們的遭遇,也為自己的冤枉和委曲……
這時那婦人介面,對蘇沫憤怒的罵道:“我們已經什麼都聽你的了,可是吃那爛米中了毒,你卻一點也不過問,找你蘇府也沒有人管,百姓去衙門告狀卻沒有人敢授理,無奈之下中毒的人家,只有賣掉了你發放下來的物資,換了銀子才能去找大夫看病呀。”
蘇沫抽氣不已,心裡泛著疼,眼裡酸成了一團,眼淚啪啪的往下掉,“沒有,我在元宵節前根本就沒有發過物資,你們難道忘了嗎,年前我就說過第四批物資要在元宵節之後才發的,那些吃壞人的爛米和沙子的糧食,我確實一點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呀?”
李達升冷聲道:“你是慈善會的會長,發物資也是你蘇府的人,此時說不知曉,難道還想逃脫罪責嗎?”
蘇沫立即辯道:“發生這起事件時,民女正參加圍場比試,大人和在坐的人應該最清楚的,我對待慈善會的事從來都是親力親為,絕不會假他人之手發物資的,再說此案要查得水落石出,是不是應該找出大人所謂的蘇府下人來對峙呢?”
這時門口裡的百姓突然又激厲的嚷嚷了起來,“你這女人果真好歹毒呀,明明是你把那些下人藏了起來,還要大人找來作證人,你根本就是要狡辯脫罪而已。”
“就是,咱們平安巷裡出了事,就去蘇府找你,問不到你的人,就找那領頭的人,蘇府的下人說那叫老易總管被你派到北方運糧去了,這時候你卻要與人對峙,豈不是糊弄人嘛……”
百姓們吼出的話,讓蘇沫立即怔在當場,老易……怎麼可能,她心裡的害怕立即升高,是她太信任他了嗎,就因為他的人品,又是公公介紹的人才,所以她才什麼都信他,不……也不盡然,她曾經也懷疑過,他能撐起只是一個空殼的蘇府,這份能耐一直在她心裡給神化了,卻從未細究其因……
但是……老易如何會這麼做,她不應該看走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沫只覺耳朵嗡嗡的響,眼睛裡泛著暈眩,盯著堂上面色嚴肅的卓一然,以及得意冷笑的李達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