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怎麼樣了。
可她同樣也清楚,門已被反鎖了,她出不去……
那個男人一如即往的霸道,一狠起來就像頭狼,就算沒有鎖門,就算她可以出去,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再去點宋天燁心尖尖上的火。
可是……
手不自覺地又撫在了小腹處,她默默地流淚。
寶貝,你知道你有多調皮嗎?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來鬧媽媽?
別怪媽媽,媽媽不是不要你,媽媽只是不敢要你……
近親生子是會畸形的不是麼?
如果你生下來是個正常的孩子,哪怕冒著世俗的大不違,哪怕委屈一生,媽媽都會冒險把你養大,可萬一……
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雲薇諾只能又傷心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在心裡無數次地默唸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最痛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縮在了地毯上,半倦著身子,側首間淚流成河,匯成臉上的一股股小溪。
她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地上,直到,目光所及之處突然看到了某個熟悉的素色素描本,猶似電擊,她飛快地彈了起來。
衝過去,扒拉開壓上面的所有東西……
自己曾以為早就被焚盡了的白樺林,怎麼會在他的手裡?
迫不急待地翻開,一張張,一紙紙。
滿眼都是他那深入她心的俊臉,雲薇諾咬著唇,耐著性子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彷彿在回憶,又彷彿在追逝著自己少女時代的那份怦然。
最後的一張,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他。
那是她在重遇他後無知無覺間畫下的,只有草草的線條,卻將他的五官神韻都神描了出來。
抬指,輕試著畫紙上他英朗的眉眼,看著看著,眼淚已大滴大滴地滾落,染溼了他的臉,也染溼了她的心。
只是,畫紙下暈染的一團竟帶著淡淡的色彩,彷彿是……
迫不急待地朝後翻,掩在他的畫像之後,是一張用彩鉛勾描出的少女畫像,深邃的眉眼,淡淡的笑,坐在帶著紗簾的窗前安安靜靜地彈著鋼琴。
那是姐姐的房間,那是姐姐最愛的窗戶,可畫中少女的臉,怎麼會是自己?
呼吸都要凝滯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畫,盯著那少女的臉,腦子裡恍然出現的竟是那一日她在姐姐房間彈著那首曲子的畫面。
觸動的剎那,心頭電閃雷鳴……
轉身,奔向門邊。
淚眼迷離,可她卻用力地拍著門:“宋天燁,放我出去,我有很多話要問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拍了很久都沒有人理她,可她還是倔強地不肯停下,一直拍,一直拍,直到手心都紅腫了起來,可她還是不知疼痛地拍著。
終於,門口傳來了清晰的喀卡之聲。
哭花了臉的小女人呆了一下,而後,拉開門便瘋跑了出去。
……………………………………………
陽臺處,宋天燁負手而立。
偉岸的背影卓然,凜冽如冰冷的山。
修長手指間夾著支菸,陽臺的欄杆上還放著半透明的黑色菸灰缸,可內裡卻沒有一絲煙燼。
他沒有吸菸,縱然是這樣混亂的情況下,縱然是這樣生氣的情況下他也沒有吸,只是夾著那隻煙,靜靜地立在陽臺。
焦慮的時候他習慣點一支菸,尼古丁的味道對男人來說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很想用力地吸幾口,可湊到唇邊時又想到她還懷著孕,所以……
轉身過來,將手裡未點的香菸扔進菸灰缸。
岑冷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抬眸,靜靜地看著她,那種平靜異於尋常,竟讓雲薇諾幾乎握不住手裡的素描本。
強忍著內心的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