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也能喝酒吃肉嗎?”看著引商那兩眼放光的模樣,阿羅終於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引商解釋的一本正經,“出家人的規矩都是不一樣的,我們這一派講究順其自然,沒那麼多顧忌。”說完,又是一斗酒下肚。
幾人圍桌而坐的場面像極了第一次見到華軒的時候,現在再提起那個女人,久安始終認為對方是遭了報應不值得可憐,阿羅卻終究是個膽小的女孩子,雖說以前也十分厭惡那個欺侮三孃的女子,如今聽說對方自縊死了,卻還是有些心慌,“這報應也太重了些吧。”
就算對方再怎樣可惡,也沒到以死謝罪的地步啊。
這一點,沒人附和她也沒人反駁她,直到久安和阿羅因為有事先走一步之後,坐在酒桌邊的引商才若有所思的看向華鳶,“你怎麼想?”
天靈生性善良淳樸,善就是善,惡就是惡,但是在華鳶這裡就不一樣了,她倒是很想聽聽他是怎樣想的。
可是華鳶卻不以為然,“這算不得報應,只不過是天理輪迴罷了。有個縊鬼在人世徘徊了百年,要受的苦已經受盡了,命數註定要在今年找個替死鬼好去投胎。她百年前是在司家的宅子吊死的,現在要找替身也要在這個地方找。可是司家上下那麼多人都沒有輕生的念頭,任她百般引誘都無濟於事,只有寄希望於心懷怨氣的新婦。本來這替身應該是白阮孃的,可是華軒想方設法逼走了白阮娘,代替對方住進了那宅子,那縊鬼不找她又能找誰。”
所以說,這其實還是華軒自己種下的因,才有了今日的後果。何況,縊鬼就算想要找替身,也只能找上那些本就有了輕生念頭的人加以引誘才得以成事。
怪不了別人。
“可是……”仔細想了想,引商還是覺得有令人費解的地方,“那縊鬼明明已經被咱們趕跑了,怎麼還有膽子再回司宅作祟?”
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唯獨這一點她想不通。
華鳶一臉的茫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酒肆裡又走進幾個穿著金吾衛官服的年輕人,為首的那個一臉的憤憤不平,邊走還邊向身邊的人抱怨著,“十一哥,金吾衛郎將好歹也是個五品官職吧,怎麼就閒到要去管別人的家事?”
話音未落,謝十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說話小心些,是不是閒事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近日長安城“不乾淨”的傳聞越傳越離譜,上頭已經發了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查清事實的機會。如今一個商人家裡吊死了個新婦是小事,如果被傳成是鬼怪所為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現在這世道是怎麼了?什麼無稽之談都能被傳得神乎其神。
剛剛坐下/身,謝十一又被趙漓用手肘碰了碰,他不滿的看向身邊的人,剛想叫對方安分些,卻見趙漓擠眉弄眼的向對面那一桌努著嘴。謝十一扭頭望了望那邊,然後一眼就瞥見了三個穿得不倫不類的道士死死的盯著他,一見他看過來,那三人又極有默契的扭過了頭,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
這兩桌的距離不算遠,謝十一隱約能聽到諸如“他看不見吧……”“那東西一直趴在那裡啊真嚇人……”“還是別告訴他了……”這樣的話語。
雖然這些話聽起來很像是在胡言亂語,可還是讓謝十一忍不住扭過頭看了看自己背後,結果自然是什麼也沒看到。
酒肆的主人與左金吾衛這些人已經混了個相熟,上酒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問候了一句,“謝郎將,您倒是有幾日沒來了。”
這話一出口,謝十一還未及與掌櫃的寒暄幾句,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原來姓謝,真是巧了。”
這是那古古怪怪的三人裡面最不像道士的那個年輕人說出的話,乍一看這人的模樣,謝十一還以為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