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高被人費盡心血地鋪得整整齊齊,就算是從未到過此處的人閉著眼睛憑感覺下腳也斷然不會被絆倒。
洞內燈火通明,光源來自於排列得相當規整的三排蠟燭。洞內有陣風鑽入,吹得燭芯晃動,洞內的光也時而明亮時而黯淡。最可怖的不是這鬼氣森森的氣氛,而是承託著蠟燭的是比它們排列得更加整齊的“燭臺”——竟是森森骷髏頭。白燭被放置在骷髏頭內,慘白的燭光透過毫無生氣的眼洞照亮了整個山洞。有的骷髏頭附近垂墜了大塊滴落又重新凝結的燭蠟,看樣子是被當成燭臺使用已經有些年頭了。
潮溼陰冷的山洞角落裡坐著一名小女孩,臉上掛著乾涸已久的淚痕眼神空洞而呆滯地望著虛空。她遍佈青紫傷痕的手臂緊緊抱住自己嬌小的身軀,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著,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動著發出毫無意義的呢喃。她的碎花小裙子早已破碎不堪,嶄新的紅皮鞋也沾滿了塵泥,鞋面上被尖銳的碎石劃出道道痕跡,不復光彩。
一直背對著她的男子聽到聲音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轉過身去,他長得一表斯文,一身衣著雖不名貴卻十分得體,年紀約莫三十左右,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他的形象絕對和大妖怪掛不上任何聯絡,可在女孩眼裡卻比西遊記裡的白骨精還恐怖。他不緊不慢地走到女孩身邊,蹲下身子透著鏡片仔細瞧著女孩,他的目光冷漠而專注似乎不是在打量一個活物。
女孩驚恐到了極點之後反而變得平靜如水,看著男子邁著意味著下一輪受虐的步伐走到自己身前卻沒有做出任何該有的慌張,連腦袋都沒有垂一下。
“別怕,很快就會好的。我一定成功會救你的。”男子柔聲勸慰著聲音裡卻不帶絲毫感情,他伸出瘦如枯柴的手掌輕輕撫摸女孩的頭髮。
“取出來就會好的,不要怕疼,你看叔叔……”他捲起袖子露出比女孩手臂上的傷更加猙獰可怖的傷痕,那些傷口有新有舊又或者是新舊交疊。
女孩看見他的手臂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痴愣半晌似乎又恢復了一些神智,低聲啜泣著,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妹妹別怕,叔叔是為了你好,待會兒哥哥會陪著你的。”剛走進山洞的小男孩抱著剛在洞口附近採來的野果聞言也同那男子一道安慰女孩,彷彿那名男子加諸在女孩身上的傷痕對女孩來說是某種恩賜。
女孩無助地看著她口中的“小哥哥”,小哥哥正在往她嘴裡強行塞著果子。她的腦袋無力地撇向一邊,胃裡如翻江倒海一樣酸水倒流,忍不住歪著身子乾嘔了起來,哪裡吃得進去東西。
小男孩見女孩這樣,生氣地把手裡的果子放在一旁的石凳上,等她停止了嘔吐的動作再伸出雙手,強硬地掰開小女孩的嘴巴,將外形像新鮮枸杞的果子硬塞進女孩的嘴裡。邊塞邊說:“吸血蟲呆在身體裡會吃掉你肚子裡的所有東西的!你要乖乖聽話,叔叔會幫我們取出吸血蟲的!”
戴著眼鏡的男子看見這一幕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走向他之前一直專注著幹活的“工作臺”。從一個鏽跡斑斑的箱子裡取出一柄長過尺餘的西瓜刀在工作臺上的磨刀石上反覆磨著,發出“吱嘎吱嘎”尖銳刺耳的聲音,他磨刀的動作緩慢而耐心,直到刀刃被磨得鋒利無比甚至反射出森森晃眼的燭光才滿意地作罷。爾後他用酒精擦拭了一下尖利的刀鋒,背對著兩人說:“這兩天用針扎和抽打的方法還是不起效,看來只能進行下一步了。”
女孩還太小,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