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一針強效鎮靜劑,他覺得多日擔憂躁動的心霎時平靜下來。
這一次,月悉華沒有讓王強失望,也許是不再趕路的緣故,她的身體漸漸轉好,再也沒有昏睡過去。
如此過了十來天,她的身體也在王強的悉心照料下好了大半,只是王強卻落下一個毛病,每次見月悉華睡著心頭就會一緊,要月悉華再三保證才放她睡過去。
帳前燃著火堆,月悉華伸了手在火堆旁取暖,不時地添些柴進去。王強抱著乾柴從不遠處走過來,身後跟著那壯碩的大漢。
這大漢為人豪爽又熱心,一路上對兩人甚是照顧,他比王強步子大些,快步走過來,在月悉華瘦弱的肩上突地一拍:“悉華近日終於好些了,沒想到還真能救過來,在路上的時候我還勸你弟弟把你扔了呢!”
他這表達友好的一拍力道不輕,月悉華乾笑兩聲搖搖頭,若不是她及時按著地面,只怕要被他拍的一頭扎進火堆裡了。
誰保護誰還不一定
“王大哥,咱們已經到了數十天,不知中軍部隊要到什麼時候才到。”她輕聲問道,將火上煮的清水給壯漢盛了一碗,白皚皚的熱氣蒸騰。
大漢席地而坐,嘆道:“咱們小兵怎麼能知道這些事,不過軍中有傳言,中軍裡來了信兒,讓咱們按兵不動。說來能得個幾日清閒,這幾天多多休息,一旦開打,誰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
“王大哥說的是。”月悉華微微一笑,明滅的火光柔和了她的輪廓。
“放心,悉華,我會保護你的。”王強放下柴禾湊過來說道。卻遭了大漢一個白眼,“我看這位小哥雖然受著傷,但比你身手要好的多,到時真要打起來,誰保護誰還不一定。”
王強張著嘴剛要辯解,卻見那王姓大漢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轉而爽朗笑道:“我說句話,兩位莫怪,悉華身形瘦小,面容俊秀,要不是知道你是王強的異性兄長,我還以為你是個女人。”
“是嗎。”他毫無心機的疑問讓月悉華驚了一瞬,轉眼又恢復了淡然的神色,滿不在乎地自嘲道,“往日在家中,悉華也常被人如此取笑,奈何父母給悉華生了這副身子,想要改變卻是不能了。”
看來,還是得在身上多纏幾層繃帶才好,軍營不比王府,若是被人發現女兒身份,只怕不被殺頭也得攆出軍營。
大漢乾笑兩聲,又轉了話題。
果然如他所言,第二日主將高晟便下令繼續休整,只守不攻,待雪停之時再行出兵。
雲塞部隊似乎也料到了高晟的打算,三番五次前來挑釁,還挑了守城軍前將領的頭顱懸於陣前,如此行徑,讓全城百姓將士個個義憤填膺,只恨不能出城與雲塞決一死戰。
鬨鬧的百姓被高晟壓了下去,但是壓得住□□,如何壓得住人心。
當天夜裡,好大喜功的副將彭昌武帶了三千兵士趁夜突襲敵軍糧草大營。殊不知,雲塞駐軍在此駐紮已久,營中哪裡還有剩餘的糧草,迎接他的卻是早已埋伏好的槍兵利劍。
副將彭昌武被捕,高晟想要壓下訊息,可是剛過了一晚,天一亮,雲塞便放了訊息出來,要高晟拿十萬石糧草交換彭昌武的性命。
十萬石糧食,那是全軍一個月的糧草儲備,高晟如何能做得了主,快馬送信給中軍的楚懷昀。
其實大家都知道,楚懷昀怎會拿如此多的糧草去換一個微不足道的副將。
軍中人心惶惶,訊息傳到月悉華耳中的時候,她正在幫著軍醫給受傷的將士清洗傷口,王強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旁,手中端著滿是血的銅盆,站了一天也毫無怨言。
月悉華拆開身邊高挑男子腰上的繃帶,一道寸深的傷口還在向外冒血,這男子倒抽一口氣,狠狠地朝地上吐口水:“晦氣!白捱了一劍不說,不但沒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