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爸阿母氣死了,衝到學校找老師理論,最後學校記了那群學姐每人一記大過,才撫平阿爸阿母的怒氣。可之後她更慘了,每天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連書都讀不下去。
這種悲慘的生活直到阿爸送她去學各種武術才稍微好一點。
阿爸說她太膽小,遇到事只會哭,也不曉得反擊,而他要種田,沒那麼多美國時間天天接送她上下學,所以只好花一筆錢讓她去學柔道、跆拳道、空手道,甚至是自由搏擊,這才順利嚇阻每天上門找麻煩的學長姐們。
只不過對方若是女生,她往往下不了手;對方是男的,她又怕得無法近身,每次都要等到恐懼感充斥全身才會反擊,因此身上還是偶爾會帶點傷回家,讓她阿爸氣得罵她沒有用、錢都白花了。
好不容易將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說完,唐心妍長嘆一口氣,目光指責的直射身旁的魏剛。“我會變得這麼膽小、怕男人,有一半你要負責。”
聽完她的話,他深吸了口氣,對自己的粗心感到懊悔。
她的語氣輕快,像在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但他知道這件事對膽小的她而而言造成多大的傷害,當時的她又會有多麼的無助害怕,而這一切都是他間接造成的。
那時他幾乎是被老頭強迫轉學,走得很倉促,因此一時沒想到和他結下仇的人會將矛頭指向她,害她受了這麼多苦。
他伸出手,憐惜的拍拍她的頭,用再認真不過的口吻向她承諾,“好,我會負責的,負全責。”
“嘎?!”她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她連忙揮手,“我開玩笑的啦,事情都過這麼久了,我也沒被人欺侮得很慘,頂多就是多流了點眼淚而已,你不要在意。”
魏剛沒說什麼,將目光調回仍杵在她公寓前的兩人,輕聲說:“你等著。”
“我……”唐心妍本想說她要跟,可看他冷凝嚴肅的表情,她一句話就這麼卡在喉中,硬生生改了口,“知道了。”
望著他的背影,唐心妍忍不住擔心,他身上還帶著傷,要是那人視臺灣法律為無物,真帶了把大刀出門怎麼辦?
她愈想愈覺得不無可能,魏剛也不曉得惹到誰,那群人凶神惡煞的,大白天都敢闖進她家抓人了,帶把刀出門有何難?
不行,她要跟去看看。
愈是走近,那兩人的身影也愈清晰,唐心妍眯起杏眸,突然覺得那兩道身影有些熟悉。
又走了幾步,見其中一人突然抽出背上的長條物,遠遠看去就像一把刀,她嚇傻。
尤其當看見魏剛不閃也不躲,愣在原地站得直挺挺,等著那把刀落下時,她更是嚇得心臟險些停止,想也沒想便衝了過去。
“魏剛,快閃開!”
她閉著眼直直衝去,“咚”的一聲揮開那人手上的刀,就朝對方的腦袋用力敲下。
霎時,一陣冷風吹過,伴著一道不敢相信的抽氣聲,接著響起一聲極為氣急敗壞的熟悉怒吼。
“搞什麼鬼!唐心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襲你老子?”
“你……”魏剛也瞪大眼,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她曉不曉得她打了誰?
聽到那聲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怒吼,唐心妍倏地打了個寒顫,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她、死、定、了!
緩緩睜開眼,她不敢看向站在身旁中年婦人的表情,馬上將手上的木棒扔得老遠,畏縮著肩,往魏剛身後躲去,然後用非常可憐無辜的嗓音對坐在地上、一臉火山爆發神情的中年歐吉桑喚著,“阿、阿爸……”
“嗚……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嘛。”唐心妍雙手捏耳,跪在頭頂氣到冒煙的阿爸面前,可憐兮兮的乞求原諒。
“不孝女!竟然敢打你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