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惡毒的變態女人。”綠綠咒罵一句,一口氣竟提不上來,口中黑色的象瀑布般噴出,喉頭一甜,又沉沉地暈了過去。
14.賊。盜
江湖笑,恩怨了,人過招,笑藏刀。這就是江湖。
風起雲湧,變幻莫測,這就白小獸綠綠還不能瞭解的江湖。
一輪孤月高掛夜空,冷冷俯瞰著秋水江南。怡紅院殘風燭影外,街道上風聲寥寥,冷冷清清。幾片枯萎的葉子無力的從衰老的梧桐樹幹上紛紛下墜,似是一聲一聲的嘆息。一陣狂風颳過來,夾在塵土飛揚裡,旋旋轉轉昏昏沉沉被掃向某個不知名的荒郊。
夜,靜得可怕。
“當!”一個臉色蒼白的打更人掄起手中的鑼,一聲當後扯著一副吊嗓子高呼:“三更半夜,稍安勿躁”。這打更人正是楊州城上至落牙的阿婆下至三歲學語的孩童都耳熟能詳的老更夫——有著三十年更齡的熊老四。他睜著銅鈴般的雙眼,雙目呆滯,緩慢的行走在深夜的空無一人的街上,更生一聲一聲伴著風聲衰衰落落飄進沉睡的千家萬戶。
熊老四拎著馬燈很慢的前行著,忽然,一陣涼叟叟的大風掃過來,吹起滾滾沙子,燈光在黑暗裡搖搖欲墜。熊老四急急伸手捂住雙眼,低下頭來拭著被沙子纏出來的花花老淚。寒冷中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兩道人影閃過。熊老四再度眨眨眼,黑幽幽的街上空無一人,他抬頭望向天邊懸垂的明月,喃喃自語道:“莫非是我眼花了?”
天邊孤寂蒼涼的北極星旁居然有一顆小行星若隱若現閃爍。
熊老四仰頭長嘆,“流年不利呀!死亡星出世,怕是又要生靈荼炭,蒼生慘要遭浩劫了!”
熊老四在心裡憂憂的打算,“改明兒定要到城隍廟給菩薩燒幾柱香,求神保佑我熊家和和平安,保佑世上太平!”
“東北餃子館”大酒樓的肥掌櫃錢掌櫃滿面春風的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關上店門,在搖晃燭光下撥著油溜溜的算盤,一張肥臉映在燭光下爍爍閃著油光,想必是日進鬥銀,掛的全是喜悅之色。二隻肥拙的手指笨重的撥弄著油膩的算珠子。
“嘎!”一聲。門卻在突兀中霍地開了,驚得錢掌櫃顫抖了一下一身的肥肉。風叟叟颳了進來,吹得桌子上的銀票散亂一地。錢掌櫃吃力地挪動過重的噸體,氣喘如牛,費了九牛二虎力氣這才將二扇黑漆木門關上。
忽,錢掌櫃眼前一花二道青黃的光疾閃過,嚇得他魂不附體,滿身肥肉如篩糠般狂抖。他撐著腧,睜開兩隻渾濁的老眼緩緩回頭過來,燭光錯影中,一黃衣女子幽幽的立在桌邊,披頭散文活象個女鬼,慘黃的身上罩著一層濛濛的光暈。輕飄飄地在象要隨風而去。錢掌櫃雙手顫抖,腳下打了個顛,瑟瑟聲音說不出來的驚恐,尖聲叫道:“仙女,仙女饒命!我錢掌櫃只愛小財,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人的壞事!仙女可別向我尋仇!”
黃衣人似是輕輕嘆息了一聲,幽幽道:“錢掌櫃,沒想到你居然淪為個這般貪生怕死的守財奴,你看著我,你可還認得我?”
錢掌櫃誠惶誠恐這才抬起酒色過度浮腫的肥臉,小眼用力睜開,仔細一瞧。
“啊…你是...小蝶..”
夏夜荷塘,月蒙朧,鳥蒙朧,蓮蓬過人頭。
小蝶挽起長袖,調皮的跳到船頭伸出素手利索的摘來一粒蓮子,一面悠閒地沉醉於湖光山色中,一面遞出一顆給驚恐不安的錢掌櫃。錢掌櫃肥肥的身子後,正是老搭檔胡青,相形之下象個可憐的竹節蟲。他冷眼睨著前面的人,面色陰沉,默不作聲地划著船。又是一個胖子,他厭惡地扭過頭,再不帶一絲表情。
“掌櫃的,拿著啊!”黃小蝶一雙撲閃的大眼盈盈笑浸,清清如水,小臉映襯在月下的蓮花下隱約地白裡透紅,分外動人。明明是個清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