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茶几上的白色花瓶裡,插著一支粉玫瑰,放著一瓶香檳。兩個高腳酒杯。
他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把香檳開啟,兩個高腳酒杯裡各倒了三分之一的高度。
液體傾倒在酒杯中的聲音,在這樣靜寂的房間裡格外明晰。
趴在床上的裴安歌從枕頭底下瞄了一眼,裴昊昱已經端著兩支高腳杯走過來,坐在床邊。
裴安歌的性格果然是如此,她一個人可以呆的住,但是兩個人的話,就必須要鬧出來一點動靜來。
她用手肘撞了撞裴昊昱,“哥,你還倒酒幹嘛?”
裴昊昱晃了晃酒杯裡的淡色香檳,笑了一聲:“慶祝。”
“慶祝我失戀了麼?”
“我問你一個問題,”裴昊昱拉著裴安歌起來,“你是希望他今晚之前告訴你,還是等到今晚過後再告訴你實情?”
裴安歌沒有猶豫,“當然是現在!”
“那就cheers。”
裴昊昱將香檳遞給她,“慶祝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會在今夜之後,每每想起你的第一次就後悔。”
他手腕動了一下,酒杯輕碰。
裴安歌看著哥哥把酒杯裡的酒喝完,也舉起高酒杯,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乾杯!”
這個晚上,裴安歌喝了兩杯香檳,然後抱著裴昊昱大哭了一場,抹乾了眼淚,跟著哥哥回了家。
裴昊昱開車,裴安歌眼圈紅紅的,默了一會兒,問:“陸姐已經回去了麼?”
“嗯,她先回家了。”
在路上,裴曄打來了電話。
“哥,你找到安歌了麼?”
“我們快到家了。”
“謝天謝地了,媽差點都報警了。”
到了華苑,裴昊昱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庫,“下車了。”
裴安歌卻是不動,兩隻手攥著上衣的衣角,攥的皺皺巴巴的,她問:“爸媽會吵我麼?”
“你說呢?”
“肯定會的!”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遲早都是會知道的!
裴安歌臉上是壯士扼腕的神情,把安全帶一解,就跳下了車。
裴昊昱跟在後面。
已經臨近夜晚十一點,但是家中誰都沒有睡,客廳裡燈火通明,裴斯承宋予喬還有兩個哥哥都在,裴安歌一看這架勢,似乎是三堂會審,就溜到了裴昊昱身後。
裴昊昱在玄關換了鞋,“怎麼都不睡啊?”
裴琰說:“哦,就睡了,媽喜歡看這個電視節目,剛好演完了。”
裴斯承摘了鼻樑上的眼鏡,看了一眼躲在裴昊昱身後的裴安歌,“安歌,今天回來太晚了……”
裴昊昱說:“下不為例。”
裴安歌立即向前走了一步,“是的,絕對下不為例!爸,我保證!”
“沒事了?”
裴安歌搖頭好像是撥浪鼓似的,“沒有了!”
裴斯承看了一眼裴安歌,再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裴昊昱,轉頭幫宋予喬把墊在身後的靠枕向旁邊挪了挪:“該睡了吧。”
“嗯。”
宋予喬一向都相信裴昊昱,既然裴昊昱可以把裴安歌帶回來,那也就一定是和安歌談好了,便和裴斯承先上了樓。
裴曄打了個哈欠,走到裴安歌身邊,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安歌,你還真是給爸媽找事兒。”
裴安歌這一次是真理虧,便不再做聲。
“不是哭了吧?眼圈都是紅的。”
裴曄湊近了看,裴安歌冷眼看著,伸手把他的腦門向後推了一下,跟在裴昊昱身後上了樓。
路過安歌的房間,裴昊昱拍了拍她的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