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重的傷,又被毒蛇咬了幾口,竟還能活著,稀奇,稀奇。”藥三雞繼續抓了些零食放入口中,拍了拍手,上前看了看李嶽眼睛,拿起一旁的水杯,在李嶽嘴邊滴了一些水珠給他潤口。
“算你命大,碰上了我,才能活到今天。”藥三雞轉身,自藥櫃之中取了些藥材,搗和成漿,調和出一碗膏藥,敷上了李嶽身上傷處,跟著又調製了一碗湯藥,為他服下,邊說:“還得多虧先前進了那麼一批好藥,那麼個大好姑娘,是上等藥材,嘿嘿。”
李嶽這時昏沉沈地,還不知藥三雞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一直到三個月後他的外傷盡皆康復時,他仍然不知道,這些時日,藥三雞用來醫治他的藥材,是以伶兒的屍身製成的。他的腦袋受傷嚴重,變得痴痴傻傻,平時隨著藥三雞深入地底抓毒蛇毒蟲,四處替被蛇蟲螫咬的採草人治病,偶而也扛幾具死屍回來,當作藥材。
有一次,李嶽突然又發了狂,一個人在地下三層之中亂竄,藥三雞找了他半個月,再也找不到他,只得放棄,那時,李嶽竟然經過了重重路途,來到了海來市北方的出口,他在廣闊草原瘋狂奔跑,來到了百疊屋村。
第二十六章 百疊屋村
微微歪斜的木桌子上積著一層漆黑黏膩油汙,有幾隻貪食桌上菜渣的蒼蠅,竟沾黏在漆黑桌面上,飛不起來。衛靖起先朝著那些蒼蠅吹氣,再伸指去彈,他見到公孫遙捏著筷子歪頭髮楞,便將蒼蠅彈向公孫遙,公孫遙先是一愣,跟著甩動筷子,試圖打落一隻只讓衛靖彈來的黑蒼蠅,儘管他不喜歡這種骯髒遊戲,但由於生性溫吞,也不好對衛靖發作,當他見到衛靖將一隻蒼蠅彈得支離破碎時,終於忍受不了,皺著眉說:“衛兄弟,別再彈蒼蠅啦!”
一個歪嘴斜眼的漢子端了三碗陽春湯麵上桌,飢餓到了頂點的衛靖和公孫遙也不理會那漢子端面之時大半根指頭插入麵湯之中,匆匆將碗拉至自己面前,使勁扒夾起一團一團熱燙麵條,呼呼吹上兩口便塞入口中,狂嚼猛吞,吃相有如豺狼虎豹。李嶽在衛靖和公孫遙扒面之際,已經將湯都喝完了,抹了抹嘴巴,手一招,又叫來三碗麵。
便這樣,三人吃了六碗麵,公孫遙和衛靖只覺得腹脹難耐,飽嗝連連,李嶽起身,連面錢也沒付,便要離開,公孫遙急急忙忙地在破爛衣服中掏摸著,好不容易才找出了些許銀錢,準備付帳,那賣面老闆怔了怔,仍然收下了這錢,只是對他說:“你若是和傻哥一塊兒的,以後便不用付錢。”
公孫遙尚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見李嶽和衛靖走遠,趕緊追了上去。
他們身處之處,是百疊屋村外圍的攤販,四周都是叫賣聲音,來來往往的行人裝扮樣貌差異頗大。百疊屋村便像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小鄉鎮,中央處是如同城樓般的古怪巨大建築,西側有著許多馬廄、車站,南側是攤販、市集,東側是一片一片田野、菜園,北側則有一間間倉庫,堆放著各式木料、建材,供應村中住民作為隨時增建、補強整座百疊屋村之用。
衛靖和公孫遙越是接近屋村,便越是張大了口,他們抬著頭,看著那建蓋得紛雜錯亂的大屋村,一間一間或新或舊的小屋緊密地接合在一起,一樓的屋子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門供住民進出,有些出入口直接連線著攤販市集,較空曠處也有一條一條歪歪斜斜的木梯,或是垂掛著的繩梯,連線著二、三樓甚至更高的樓層。
衛靖默默地數,由於百疊屋村的外觀雜亂無章,在二三層之上那些屋簷、視窗高高低低,許多視窗分不清屬於第幾樓,但憑高度推估,這百疊屋村,要比海來市最高的樓還高上許多,幾乎有探月樓的三倍高,佔地面積更是不知大了多少。
衛靖咦了一聲,他見到不遠處二、三樓的屋村外牆上,有幾條粗繩索,自牆上幾個破口斜斜地垂下,靠近地面的一端則綁在木樁,釘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