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們都反了是不是!”扭身用鞭子指著老太太大罵:“你!你這一輩子都護著這些不孝的東西!今天會這樣全是你害的!”扭身指著大兒子:“你!讀了三四十年的書了!連一篇好點的文章都沒寫出來過,完全是個廢物!把我的臉都丟光了!”指著被武生架著的二兒子:“你!你更是個廢物,一天到晚只知道字畫,一篇文章都寫不來!廢物!你們都是廢物——”仰天大叫——發洩了一點怒氣,低頭看見面前的文生,怒火更盛,“你!你連廢物都不是,你應該受遍天下的酷刑!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三綱五常,妻不妻,子不子的,你完全是個離經叛道的大罪人,天下的儒生必須群起而殺之!”一撈袖子,站好個姿勢,“現在我就殺了你!”那窮兇極惡的鞭子似乎扯起一片血紅,打了下來——文生只是哭泣,似乎沒感到危險。
尉遲興弼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卓老闆——他似乎要看穿什麼似的,連身邊嚇得緊抓著他的妻子都沒注意到!
卓老闆還是用那種方法讓鞭子自己偏了方向,在地上又打出一條痕跡來。
這下尉遲興弼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了,“好個妖婦!竟敢在暗中動手腳!我本不想惹你,可你卻惹上我了!”他的鞭子這時不是簡單地抽打,而是畫著各種弧線捲了出來!
卓老闆的第一反應不是反擊,也不是躲避,而是閃身而起,一手抱起文生,腳下一動,閃出好遠——她的速度比鞭子的速度快多了!她旋轉著與尉遲興弼隔著十來米遠站定,伸出一隻手:“嘿!老師!住手!”——尉遲興弼對於卓老闆的身手憤怒得站定了腳——“你是長輩!你教訓我們晚輩是應該的!”一邊說,一邊泛起歉意的笑容,一邊把提溜在手上軟癱的文生翻到背上,從懷中扯出自己的圍裙把文生綁在身上,“但是!你老動不動就有殺人的意思!我這半個女兒是不贊同的!你老認為我跟我丈夫交流的東西是錯的!那你拿出你大學士的學問來,只要能說得我們啞口無言,我們就拋棄自己的立場,加入貴派!怎麼樣?”見沒人理他,她回身往外走,瞅一眼那些已經逃到門外卻不敢走的觀眾,伸手拿過自己的禮物,扭回身來,十分安閒地走到尉遲興弼面前,獻禮,“這個是我親手做的肉泥!這是我親手切的肉片!這是我親手弄的肉花!這些水果、花生、瓜子之類的是我丈夫買的!”她把東西全放在臺階上,“老師!看來今天我這個新媳婦不能在這半個婆家吃上一頓飯了!真是可惜!”反手拍拍還在哭泣,失去意識的文生,“文瘋子!快醒醒!給老師道個別!”
“好一個潑婦!”尉遲興弼的怒火經過剛才的醞釀,暴發出來了,“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竟然不顧廉恥地把個男人背在背上!”尉遲興弼緩緩往前走,逼退卓老闆,一腳掀翻了臺階上的東西,“老夫今天上請倚天劍,下請萬人怨!定要把你這個潑婦給碎屍萬段!”手中的鞭子一提,筆直地指向天,“不關事的人全給我讓開!”鞭子軟下來砸在地上,反手拖著去追趕卓老闆——所有的人鳥散開去。
“嘿!老師!你討厭我,我以後不來就是了!用不著趕盡殺絕吧?”卓老闆一邊退,右手已經握住了屠刀柄,避讓著要往門外逃。
“嘭!”那些不敢走的觀眾在得到遣散令之後,不但往外跑,幾個膽小的人慌慌張張把門給帶上了——這也太不應該了!可有人還不甘心,不知道哪來的傢伙用手中的扁擔,把門外的兩個銅環給別上了,還大叫,“尉遲老先生動了三昧真火!大家快散開,回家保護老小,千萬別貪看熱鬧把家給毀了!”一下恨不得生出八條腿來,狂跑進巷子裡——只見一些攤販扔下貨物逃跑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這個最後跑的傢伙伸出了罪惡的手!
卓老闆退到門邊,拉門怎麼也拉不開,反手一拍背上的文生,“文瘋子!對不住啦!”“唰!”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