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在這裡歇腳也是常事。小店不大,四張桌子,一張桌子圍滿了人正大吃大喝,是行江湖的貨色,旁邊一桌,坐著兩個行腳農人。卓老闆往裡面一掃,坐到楞頭青的對面,把包袱放下——楞頭青已經走不動了,不能再壓他了。“小二哥!怎麼連我都沒看出來啊?快上茶水啊!”卓老闆當堂大喝。
站在櫃檯後面打盹的小二跳了起來,提起茶壺,拿了茶杯,慌忙跑到卓老闆身前,倒出一杯清香淡味的茶水,一邊還笑臉道歉:“喲!哪陣風把卓老闆給吹來了,幾個月都不見了,是不是發了財嫁了人啊?”
茶水剛倒好,坍坐著的楞頭青一把搶了過來,一口氣往下灌,小二一見,臉都氣紅了,就要搶東西打人——卓老闆忙架住,“這是我剛收的不知大小的夥計!你再來碗就是了!”
小二一聽,臉一笑,“我道有誰敢對卓大老闆行粗,原來是貴鋪的夥計,瞧我這雙眼睛,竟沒認出來!”小跑著又拿來個茶碗,倒一杯涼茶,“卓老闆,你想吃點啥?”小二利用這期間迅速地擦了一下桌子。
卓老闆張口就叫:“一葷一素一個湯,具體弄什麼,你自己看著辦吧!”她開始喝起茶來。
小二得應一聲,往裡間報菜去了。
楞頭青往桌上一趴,張大嘴喘氣,一個字似乎都說不出來。卓老闆安安靜靜品涼茶。
旁邊喧鬧的江湖人,一陣紛擾以後,響起一個洪亮的男人聲,“算帳!”把銀子往桌上一拍,一窩蜂搶出門。他們由剛才的嘻鬧,轉為垂頭喪氣,走在最後的一個人嘆道:“日期馬上就要到了,還沒找到,拿啥跟上面交差!”一手扶到前面人的肩上,頭差點靠在上面,前人已覺察到這人的不良企圖,回頭一雙虎眼一睜,握住腰間刀把的手,帶著刀把往後人腰間一撞,口裡罵:“你給我小心點!”最後一人一個趔趄撲出了門。一群人剛消失在火日之下的大道上,兩個早來的農人悄聲談起來,一臉的擔心。
“張老哥!你可是村裡的大有見識的人!你說這幾個人在咱村鬧騰了好多天,他們到底在幹嘛?”
張老哥四處一望,低聲說:“他們定是在找什麼寶物!我告訴你,千萬別惹惱了他們,說不定給你來個殺人滅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做了一個殺人手勢。
“對!對!對!沒老哥提醒!小弟我可把命給丟了!來!來!吃完!好趕路!”嘴一閉,吃起悶飯來。
卓老闆與楞頭青吃完了飯,待到日頭減弱,挎上包謝過了小二與老闆走上大道來。
日落西山,天已經由藍色變成一片漆黑,嵌著許多星斗,月兒在天空輕輕地走著,二人趁天涼,在大道輕步行來,如同鬼魅。卓老闆在前平平淡淡地行著,楞頭青縮頭縮腳地跟著,不時東張西望——臉定是驚慌,大氣兒沒出,更別說說出一句打破寧靜的話來。終於卓老闆停住了,轉臉向路旁看著。心驚膽戰的楞頭青在背後偷偷伸出一個腦袋朝路旁看去,一家客棧在一盞燈籠搖晃中顯露著名字:“客棧”
卓老闆與楞頭青,敲開店門,一陣吃喝,要了一個房間,卓老闆當然睡床,楞頭青睡在門外,其實要他站崗,不過因為累得要命睡了過去。
雞叫一遍,卓老闆與楞頭青收拾了行囊,吃起了早飯。就在這時,一陣馬蹄雜響停在了店外,接著又一陣人聲雜鬧,又是一陣狠狠地敲門聲,店小二急忙衝上去,拔掉門閂,門猛地一開,一大群人像洪水一般衝翻了房子湧了進來,二十來個青年漢子一下把小小的飯廳給擠得滿滿的,其中有幾個是卓老闆見過的,在昨天小店裡的那夥人。卓老闆與楞頭青被擠開了桌子,見形勢不對,邁步就要往外走,忙暈了的小二連人帶茶壺摔在了地上,碎了幾個茶碗,一陣道歉,又一陣清掃,把通路堵住了,誰也別想走出去。卓老闆與楞頭青早把房間退了,又走不出去,又退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