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把她也一起算進去。
“怕什麼。”姚墨依舊是笑,“就算真是炸彈,還有我陪你。”
路眉白他一眼,終於還是鼓起勇氣,一層一層地拆開包裹。
躺在層層包裝紙中間的,是一隻酒紅色的絨面長方形盒子。
怪了,難道是珠寶不成?路眉和姚墨對視一眼,開啟盒子,果然有一條潔白光潤的珍珠項鍊躺在裡面。取出來仔細察看,只見那項鍊是由二十餘顆珍珠串成,每粒珠子都是差不多一樣大小,顆顆圓潤飽滿,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如果這串項鍊是真品的話,可算價格不菲了。
“奇怪,無端端的,怎麼會有人送珍珠項鍊給我?”路眉蹙起秀眉,百思不得其解。
姚墨這時卻在一旁淡淡道:“恐怕是某位追求者送的吧。”
路眉一怔,頓時漲紅了臉,“你你你……你別胡說,哪有這種事!”
他微側過臉不置一詞,視線卻落到珠寶盒下面露出的一角淡藍,不禁輕輕地咦了一聲。
路眉也看到了,連忙抽出來開啟,小小的卡片上只有寥寥幾字:欣聞路小姐訂婚之喜,聊表賀意。
依舊沒有署名,但路眉已脫口叫了出來:“難道是鑫安的——”
旁邊的電話突然響聲大作,路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姚墨一眼,他會意,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後從容地遞過來:“是媽打來的。”
天,居然被抓了個正著。路眉臉紅紅地接過電話,就聽到路蓮清在那頭打趣:“怎麼,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媽——”路眉嗔怪地叫,“我今天一早就碰到怪事一樁,正心煩著呢,您就別笑我了。”
“噢,什麼怪事?”路蓮清頗感興趣地問。
於是路眉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還說:“你說,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才見過兩次面就把一條珍珠項鍊送人,你說是不是有毛病?”
半晌,路蓮清都沒有說話,話筒裡只聽得見細細的呼吸聲一起一落,讓人聽著心都揪了起來。
“媽?”路眉有些擔心。
良久,路蓮清才道:“眉眉,你現在,馬上,帶著那條項鍊到我這裡來。”
三十分鐘之後,那條珍珠項鍊已到了路蓮清手裡。
“媽,你見過這條項鍊嗎?”路眉在一邊疑惑地問。
路蓮清沒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那條項鍊拿起來對著日光細看,顫抖著手指撫過一顆顆瑩白光潤的珠子,摩挲再三,臉上表情複雜,彷彿既驚訝又傷感。
路眉又試探性地叫了聲“媽”,但路蓮清依舊充耳不聞,根本不理會她。姚墨蓋住她的手,搖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良久,路蓮清將項鍊緩緩戴上,走到梳妝檯前,一眨不眨地盯著鏡中的自己。鏡中映出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雖韶華不再,卻仍儀容優雅,充滿知性之美,頸上一條華貴的珠鏈,非但沒有喧賓奪主,反而更將她的臉襯得瑩瑩如玉,光彩照人。
路蓮清款款轉過身來,“好看嗎?”
有一瞬間路眉目眩神迷,以為看到一個年輕了二十歲的母親,風流婉轉,笑意盈然,美麗得彷彿夜風中的一朵楚楚青蓮。
“好看。”路眉呆呆地說,“媽,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
路蓮清“撲哧”一笑,打破了迷障,說:“傻孩子哄我哪,你媽都老了,哪裡還當得起這個‘最’字。”
“人家說真的嘛。”路眉上前膩在路蓮清身上,“如果我以後能跟媽一樣好看就好了。”
路蓮清寵溺地擰了擰路眉光滑的臉蛋,對姚墨說:“你看看,這人都多大了還改不掉愛撒嬌的毛病。”
姚墨溫文地笑,“沒關係,我早知道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