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家吃了些點心,荷花趕緊叫廚房把熱著的飯菜端上來,自己也順便吃了些宵夜,這才去休息。
隔天王掌櫃捎了兩盒胭脂,急匆匆地從縣裡趕來問信,和旺財是一樣的問題。
荷花知道王掌櫃是個精明的,對燒雞鋪子也很上心,用買房子那一套肯定糊弄不了他,就把自己擔心會發雞瘟的事說了,王掌櫃果然叫好,“入嘴的東西最是要小心。真要有雞瘟,這一年沒人敢吃雞還是其次,就怕有人說吃了我們的燒雞有什麼病痛的,那可就不得了!”
荷花笑道:“以前別人眼熱我家養雞,後來又有人眼熱我家的燒雞鋪子。其實也沒多少錢,偏生一個個都在背後想著怎樣才能把我們的燒雞鋪子搞垮掉。多虧王掌櫃厲害,我們才能一直賺點碎銀子。這下好了,不用他們打壓,我們自己關了,他們總算舒心了。”
王掌櫃捋捋鬍子,“只怕他們過幾天就得哭了。不過,小東家,我們改什麼行當?這可要快些定下來才好。那幾個小崽子們鬼得很,可不能讓他們閒著。”
季同是名義上的東家,季均是少東家,管事的大多時候卻是荷花。王掌櫃最先是看不上她這個黃毛丫頭的,只不過想著季同待人敦厚,給的工錢也多,就留了下來。到後來知道這個家沒有女主人,東家和少東家都由著黃毛丫頭來,小姑娘也不是個胡鬧的。為了表示尊重,他就想了這個小東家的名號來稱呼她。荷花說了幾次沒用,也就由著他了。
但荷花知道,她還好是生在季家村,要是在縣裡,可沒有哪個十幾歲的姑娘家是成天亂蹦的。以後搬去縣裡,還要低調一些才好。季均眼看就要參加院試了,也不可能頂著少東家的名號出去。還是給老爹找個稱心如意的人要緊。
眼下錢還夠用,鋪子的事也不用急。燒雞鋪裡的夥計不多,但當初都是精挑細選的。荷花沉吟一會兒道:“王掌櫃,你們先歇著,順便合計合計,看有什麼好做的。爹爹最近要買房搬家,怕是顧不上這許多。你回去告訴那些夥計們,就算歇一兩個月,工錢還是照給。但不許他們出去鬧事。”
夥計的工錢都可以照給,他這個掌櫃就更不用說了。王掌櫃吃了放心丸,喜得連夜趕回去張羅。
人情來往
這一天季同和季均一起去買房子,回來後季均朝荷花眨眨眼,表示事情辦成了。荷花高興地問他院子的佈局到底怎麼樣,裡面需不需要大肆修整,周圍環境又如何。季均卻有些意興闌珊,答非所問。
荷花追問許久,他才遲疑著道:“我們……今天在路上碰到一個人,看起來很像孃親。”
荷花聽後第一反應是:“爹爹也看到了?他怎麼說?”
季均疑惑地看著荷花,“爹爹楞了很久,什麼也沒說。”
老爹的桃花終於要開了嗎?
荷花忍不住激動和八卦起來。
這幾年來,他們的日子漸漸好過,就不斷有人來給季同說親,甚至連他們那兩個以前基本沒見面的舅媽也時不時過來走動,這個說她孃家的堂妹是個極其溫和能幹的人,配了季同正好,也不會虧待了他們兩兄妹,那個說她有個侄女,正是豆蔻年華,長得多麼心靈手巧,和季均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季均只說自己要先念書,不考個功名回來就絕不談親事。眾人知道季均在學堂裡也算個冒尖的,只道他看不上這些人,以後是要娶大戶千金的。就可著勁給季同灌米湯。三叔公還給在族裡找了一個女子。一向好說話的季同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意外地堅決,把所有說親的都給回絕了。荷花在一旁看得急死了。
雖說那些人當中,有不安好心的,但也不能全部回絕啊!總有一兩個合適的吧?
可這件事情,季同不願意,季均也是有心無力。
三從四德有夫死從子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