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要你立刻住口!”
發狂的鞭子如雨點般落下,她不躲不閃,一心只盼快快解脫。
堤曼對她的情感,在她的言語刺激下,統統轉為怨忿的情緒,透過皮鞭,如洪水猛獸般地傾瀉而出,數不清的鞭子打在她身上,直到驚覺她的身體不再本能的抽搐時,他才猛然止住。
“公主……”心驚地拋下長鞭,急撲向床,慌亂地抱起渾身是血的她,伸手探鼻,只剩一口微弱的呼吸,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方才失控的行為。一顆心頓時墜向無底深淵,懊悔與心痛同時襲來,他六神無主地喃喃低喊:“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公主,我這麼的喜歡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瞭解……”
他俊朗的輪廓因痛苦而扭曲,心中滿是挫折。
自任單于以來,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泱泱大漢都是手到擒來,卻為何獨獨眼前這個女人,讓他征服不了呢?
她為什麼總是如此驕傲?
他是天所立的君王啊!別人曲意承歡唯恐不及,她卻是從頭到尾不正眼瞧他,難道她不明白嗎?只要她肯對著自己輕輕一笑,他將會給她所有的寵愛啊!
將她的身體緊貼著胸口,然而得到的只是冰冷的回應,縱使昏迷之中,她緊抿的唇線表現出的仍是倔強,似乎這樣的結果,正是她所期待的。她就那麼迫不及特地想要離開他嗎?不!沒有什麼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你不許死!你是我真心喜歡的人,你必須活著,縱使你不喜歡我……”他抬聲高嚷:“來人!快去給我找藥師來!”
帳外計程車兵受令,很快地使把隨行藥師找來了。
藥師搭著脈搏,反覆檢查著她的傷勢,八字眉越攏越緊,過了一會兒,戰戰兢兢地伏於地上稟道:“單于,這傷勢過重,恐怕……”
“少廢話!”他咆哮著幾乎要跳起來,心裡的惶恐擴增,一手直指著跪在地上發抖的藥師,“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給我醫好她,若是她不幸……”他握緊拳頭,努力甩去不祥的念頭,“治不好的話,我便用你的項上人頭來祭她!”
“是、是、是……”冷汗涔涔的藥師唯諾地應著,趕緊再爬回床榻邊,小心地為公主敷上創傷藥。
他癱在椅上,憶及公主決絕的眼神,心裡又是一陣劇痛,死了會比活在他的身邊好嗎?他不信!
他不信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對他會沒有一絲熱情。當日在漢宮小巷裡吻著她的,明明可以感受到她胸中隱藏的沸騰啊!她絕非無情之人,可為什麼在他面前總是又倔又冷呢?
他是王啊!年輕、果敢、驕傲的王啊!
族裡的胡姬祈求得到他的垂愛,就像乾燥的大地渴望降下甘霖一樣,怎麼他對真心喜歡的女子付出感情時,卻笨拙得弄到兩敗俱傷呢?
他不懂,為什麼在面對強大的敵人時,他可以從容不迫,指揮若定,但在處理自己的感情時,無法像作戰一樣得以全盤掌握呢?到頭來只能任體內流竄的感情,不規則地四下奔騰。
越想思緒越凌亂,好好的一個新婚之夜,新娘卻是遍體鱗傷,他心裡更是無一處安好,一甩頭,大步踏出營帳,直往栓馬處而去,此時唯有縱馬狂奔,藉著衝刺的極速快感,才可抒解他滿心的壓力。
一抹烏雲遮住明月,天氣益發地寒冷起來,似乎又要飄雪了。寒風凜冽,湘綺顫巍巍地醒了過來,猛一抬頭,正與句黎湖的目光撞個正著,她疑惑著,努力自他含笑的眼神中追憶在她醉倒之前的事情。
句黎湖環住她的腰,並沒有鬆手的意思,臉上的笑容莫測高深。
“我問你?”雙手抓起他的前襟,神情凝重地問:“你沒出什麼逾矩的事吧?”
他板起臉,為人格所受到的質疑感到不快。
“啊……”先聲奪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