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他轉頭面對群眾,不帶任何感情,“先娶蘭氏的女兒,其他的人以後再說吧!”
劉靚睫毛一掀,質問的眼神卻遭到他的迴避,而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卻那麼理所當然!心中的一部分被掏空了!縱使努力想說服自己,但女人天性的嫉妒與佔有慾仍使她無法釋懷。
才剛成為正式的夫妻啊!
無法隱藏的落寞失望盡浮眼底,她直視他,他卻漠然地轉過頭去,風雪在她心裡翻飛著,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蘭玥在堤曼身旁坐下,勝利的眼神瞅著地。
憂忿的情緒,使得她開始無法抑制地喝起酒來。
等到堤曼發覺時,她已是呈半醉狀態。
“公主……別再喝了……”堤曼攔下她的酒杯。
“別管我!”她任性一揮,酒汁濺到堤曼身上。
眾人的眼光不約而同地朝他們望來。
“單于,她太無禮了……”有道聲音這麼說著。
“靚兒……”堤曼頓覺顏面無光,壓低聲音道:“你太放肆了……”
她抬起眼,意識在逐漸渙散,但是她清楚的記得一件事,她曾經很愛他,而那種感覺正在消逝。模糊中她想起母親,曾經很多次,她聽宮女這樣提起,她的母親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可那代表什麼意義?父皇有第二寵愛的,第三寵愛的,還有無數個見也沒見過,或者有著一夜恩愛,事後卻再也想不起她們容顏的。這些女人都被父皇擁有,可她們誰也無法真正擁有父皇,他永遠自在地悠遊其間,而不管他的點滴雨露將會在那些女人心中掀起多大的波瀾。
為了這個永遠不屬於她們的男人,她們不惜任何手段,可最後呢?有哪一個落得好下場了?
薄皇后被廢、母親自殺、慄姬也失寵了,這些人都變成了過去,在美女如潮浪般一波波湧入的後宮裡,她們成了一種記憶,而這種記憶輕易的被其他容顏衝散。
可悲啊!這些女人,冷眼旁觀的她總是這樣淡然地看著這種可笑的鬥爭。
而如今呢?她竟由旁觀者變成了當事人,這是她最鄙視的身分啊!她處處以母親的下場為戒,時時提醒自己千萬別對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動心!可如今,她為何覺得身心欲裂呢?與他夫妻才片刻光景,體內還殘留著他餘溫呢!現在他卻面不改色地又要娶別人了。
是的,這就是帝王!他們有上天賜與的許多權利,擁有眾事妻子便是其中之一。
自己怎會走到這一步,又怎會天真的以為堤曼單于一生只會有她這麼一個女人。她被短暫的情愛衝昏頭了,她忘了,堤曼是帝王,愛上他,只會讓自己不幸。
無聲的眼淚落在心裡,他看不見也聽不見,蘭玥爭寵地拉著他,他順著蘭玥,似乎很享受這種左擁右抱的過程。
新歡轉眼成舊愛,速度之快讓她無力承受,而蘭玥點燃戰火似的眼神,像在告訴她,女人之間的戰爭已經開始,而她是目前的勝利著。
我不要戰爭,那是愚蠢的行為!
極優雅也極緩慢的,她站起身來,恭敬地朝堤曼行個禮,旁觀者似的眼神像在看著一幕與自己無關的戲,美目不再流盼,神態自然且從容。
“單于。”連語氣也變得平凡,“請恕臣妾失禮,臣妾身體突感不適,先行告退……”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生氣或盤問,她轉身即走。
措手不及間,堤曼只能詫異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那則不帶任何感情的軀體,像極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她。
一個多月過去了,劉靚住在堤曼賜於的帳裡,幾乎足不出戶,整日只是彈琴或歌唱,堤曼召她侍寢,她總推說身體不適,拒絕前往。由於戰後政事繁忙,加上迎娶蘭玥的儀式準備,兩人間暫時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