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映月在身邊照顧,嘴上沒有說什麼,但神經卻隨時緊繃,對她非常戒備,安順亦然,江映月伺候的時候,他一定得在旁邊看著,盯緊她的一舉一動,但凡江映月有異動,安順當場便能將她誅殺。
江映月清楚兩人對她的警惕,面上卻做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每天伺候的盡心盡力,不敢稍有懈怠。日子一長,莫說安順,連完顏不破都有些觸動。這個時候誰能不怕髒,不怕累,頂著死亡的威脅如此周到細緻的照顧他?只有跟隨了他半生的安順和眼前這個女人了。
江映月是忠是奸,他也有些迷惑了,但見對方替他餵飯喂藥,擦洗身體,甚至是清洗他嘔吐的汙濁,他對江映月的懷疑正在一點點消去,對待她的態度也一日溫和過一日,又似從前那般看重起來。
江映月看在眼裡,心中滿意的笑了,照顧起完顏不破來更加貼心,簡直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她相信,待完顏不破痊癒,驪山行宮開禁,她終將扭轉乾坤,改天換地。
正在她得意的檔兒,完顏不破剛穩定的病情又惡化起來,每日病倒的宮人越來越多,連太醫都躺倒了兩個,絕望的氣息再度籠罩在驪山上空。
正在此時,上京,皇上感染傷寒的訊息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一夜之間傳遍京城,京中皇子們蠢蠢欲動,朝臣們人人自危。
丞相和忠順親王調動了五萬大軍集結在京郊,發出了擅動者殺無赦的政令,並當場斬殺了數百有異動者,以儆效尤。太后也隨即軟禁了郕王和衛王的妻妾子嗣,各親王正妻嫡子也都被拘在慈寧宮不得離開。
一系列鐵血手段施行下去,上京終於又恢復了平靜。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太后非常清楚,若皇上罹難,京中必是一番腥風血雨。但若真到了那般境地,已不是太后能管得了了,因此她並不深想,只一門心思的追查此次洩露訊息的人。若這人讓她找出,定要叫對方生不如死。
太后翻開禁衛遞來的暗查報告,冷冷笑了。好個柔妃,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舌頭,那便割了吧!
想罷,太后將暗查報告扔到桌上,朝禁衛命令到,“去,綁了柔妃,割了舌頭,扔進冷宮去,滿宮裡宣示下去,這就是妖言惑眾者的下場!”
禁衛頷首,領命而去。他剛離開沒多久,殿外傳來‘太子妃求見’的通傳聲。
太后挑眉,面露意外,抬手命令道,“快請。”
歐陽慧茹急匆匆奔進殿,不待站穩,一下子跪在太后腳邊,邊磕頭便留著淚哭求道,“皇祖母,父皇病重是真的嗎?父皇是不是還在驪山?慧茹願意去照顧父皇,求您送慧茹過去吧!”
她半個月沒見到完顏不破,心裡就有些不祥的預感,正在這個時候,皇上感染傷寒的傳言甚囂塵上,她這才憶起原劇中完顏不破病重的劇情。
沒想到劇情會來的這麼突然,半個月都過了,她竟然一點訊息沒得到。雖然知道完顏不破不會有事,江映月會把他照顧的很好,但是她內心的隱痛,思念,擔憂卻半點沒有減少。
她這時根本沒想到要去破壞江映月的計劃,第一反應便是,她得去陪著父皇,親眼看著他痊癒,因此,她想也沒想便跑到了慈寧宮,提出了這個要求。
“傻孩子,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皇上得的是傷寒,不是風寒。”太后扶起歐陽慧茹,替她擦去淚水,語帶心疼的說道。
“孫媳知道。孫媳不怕的。皇祖母,求您了!”歐陽慧茹堅定的點頭,懇求道。
父皇能在危急時刻全力保護她,沒道理父皇遭難,她卻遠遠逃開。雖然也有阻撓江映月的念頭,但這念頭在她心裡一閃而過,很快便隱沒了,她現在心心念唸的都是父皇的身體,想著他是不是瘦了,有沒有發燒,能不能安睡,零零碎碎,拉拉雜雜,擔心的事情一件又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