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齊妃在景仁宮門口哭了三日後,發現熹妃也不理會自己,而自己也沒時間耽誤後,就改去了養心殿哭。
皇上聽得厭煩,便叫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帶走齊妃,更直接跟齊妃道:「弘時有謀逆之心,若非看在他是朕親子,絕不只是如此輕輕放過,你若要再鬧下去,朕便要查查,你家中可曾知情了。」
齊妃到底還有母家要顧,一時便不敢再哭求,被養心殿的嬤嬤帶回了自己宮中。
只是齊妃很有種越戰越勇的本事,被嬤嬤們架走後,過段時間又回去求皇上了,這是後話。
待端午前,弘曆來請安,不免問道:「最近齊妃娘娘沒有再來打擾過額娘吧。」
宋嘉書搖頭:「自打齊妃去皇上養心殿哭鬧的第二回 ,皇上更惱怒了,當場命宗人令來改了玉牒,斷了齊妃的指望。且當場下旨將弘時一家子挪出宮去,到先廉親王府去居住。」
皇上這話一出,齊妃就真不敢再鬧了。
這會子弘時搬出去還有個廉親王府可以住,要是自己再鬧——前廉親王現在還在蹲大牢呢。
要擱從前,齊妃未必不敢再哭鬧請求,畢竟兒子就是她的一切未來,她不豁出去鬧還待何時?
可這幾個月來,皇上種種舉動,不但讓朝臣膽寒,也讓後宮膽寒。
以至於齊妃並不敢豁出去尋死覓活的要挾皇上,只怕皇上真的就順了她的意思。
原以為皇上是狠不下心的,可沒想到,皇上狠心起來,真能殺伐決斷,一道聖旨一個雷,把朝臣們劈的噤若寒蟬。
可以說,直到雍正四年,朝臣們才徹底認清當今的性情。
做事不要做絕這句話,完全不存在於當今的腦海中。
對當今聖上來說,對人好的時候那真是掏心掏肺發自肺腑,但對方讓他失望後,他就也掏心掏肺——只是掏的就是別人的心肺了。
皇后勸阻不成,就曾私下抱怨皇上道:「年羹堯如此大罪,都還沒牽連他與皇貴妃的親爹年遐齡呢,皇上還給他留了個爵位,怎麼落到自己兒子身上,皇上就這般無情起來。」
甚至話裡話外的意思還讓熹妃也去說服一下皇上:「便是為了弘曆友愛兄弟的名聲,你這弘曆的親額娘也該去勸勸才是。」
宋嘉書當著皇后只是垂首,回頭紋絲不動。
她又不是聖母,弘時是真動了要害弘曆跟自己的心思的,雖說他還沒有跟自己額娘商議,就已經被捉拿歸案,但以宋嘉書對齊妃的瞭解,但凡齊妃知道兒子的計劃,絕對會愉快的加入進去。
畢竟齊妃在不知道原委的情況下,弘時倒黴後,都第一時間堵著景仁宮的門哭,想要壞了自己和弘曆的名聲。
所以宋嘉書對齊妃如今的樣子,也並無什麼同情。
只要齊妃不來鬧她就行。
這回與弘曆說起此事,宋嘉書也只是一筆帶過,更關心的是將來。
「好容易朝上的事兒忙過一陣子,皇上也說,叫你端午後就直接搬進重華宮,先住上半年,明年春日就好大婚了。」
前半年朝上亂成一團,朝臣們上班的心都沒有了,唯恐哪日被抓了去,哪裡有心思來籌備阿哥們的婚事,就有些耽誤。
如今,還真該緊著辦起來了。
——
宋嘉書原見過了選秀,皇上也沒給弘曆選個側福晉什麼的,還以為皇上是對富察氏太滿意了,所以不準備給兒子塞妾室。
誰料在弘曆大婚前,皇上還是按照他愛新覺羅的特色,在兒子娶正妻前,先安排上了妾室。
雍正四年端午過後,皇上就給了弘曆一個格格:這跟從前讓餘嬤嬤幫弘曆挑宮女不同,這次明碼標價給的就是侍妾。
皇上還特意把宋嘉書叫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