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書:果然是強迫症。
白南跑回來道:「爺又去了淬心院。」
宋嘉書點點頭,還是覺出了一點與以往的不同:不過是帶阿哥們去圓明園和圍獵,用得著四爺親自往各院說一聲嗎?
東西不全?後宅格格的院落裡,難道能比前院阿哥的東西更全嗎?
不多時,耿氏就上門了,臉上帶著激動的神采:「姐姐快幫我想想,咱們給他們帶什麼東西呀!」
不怪耿氏激動,這是弘曆和弘晝第一回 被四爺帶出門。
從前這樣的好事只屬於弘時。
從身份上,從年齡上,之前的幾年,兩個幼崽都沒有跟弘時並提的資格。
可這回,四爺帶走了三個兒子,而且還親自往三個額娘處都走了一趟。
宋嘉書也放下旁的思緒,先準備這件事兒,她拿出筆墨:「先把想著的記下來,換洗的衣物自然要多帶些,這個天兒出去騎馬射獵,只怕一天要換好幾身衣裳呢。」
耿氏還處在兒子被看重的興奮中,說話語速都比平時快不少,還回頭叫白寧等人:「你們也都幫著想想啊。」
凝心院裡你一言我一語的,什麼東西都想給小阿哥帶上,感覺弘曆弘晝不像是跟著親爹去圓明園住幾天,簡直要遠行半年似的。
最後連成藥都給兩個孩子包了一包,尤其是跌打的藥酒、治腹瀉的丸藥等都格外裝好了,交給了能跟著去的嬤嬤。
「唉,到這時候我才羨慕起年側福晉來。」耿氏跟後院裡的女人一樣,有些怕四爺,對恩寵又畏懼又渴盼。不過自從耿氏有了兒子後,對承寵的畏懼就多過了渴望。
四爺這個人,是個逆毛摸絕對不行,順毛摸多了也嫌煩的人,委實不好伺候。
尤其是他總用一種挑剔的眼神看耿氏——嫌人家胖了。
耿氏如今都怕四爺到她那去,生怕惹惱了爺再連累了弘晝,所以別說主動去爭寵了,每回四爺進後院,她都恨不得神隱。
也只有這時候想起恩寵的好處,忍不住嘟囔道:「要是年側福晉想跟著去,四爺肯定也會帶她的。」
耿氏也就是嘟囔兩句,然後就過去了。
——
然而這世上的事兒不經唸叨,四爺帶著阿哥們走的第二天,東大院對凝心院和淬心院都發出了邀請:「側福晉請兩位格格去說說話,聊聊有孕和孩子的閒話。」
宋嘉書彼時正在編平安扣,見壽嬤嬤在自己跟前蹲身說話,就叫了起,然後看了看桌上的座鐘,這會子眾人都剛請安回來,時辰還很早。
「側福晉命我這就過去?」
壽嬤嬤連忙堆起一臉的笑:「是奴才不會說話,側福晉原是懷了孕發悶,想請兩位格格去說話做個伴兒。想著兩位格格院中只怕有事兒,才叫奴才早早來請,只看兩位格格方便的時辰。」
宋嘉書點頭:年側福晉說的客氣,看她們的方便。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既然給了梯子就趕緊下來吧。
況且這兩年來,宋嘉書看的真真切切的,只要不搶四爺,不主動攻擊她,年側福晉其實是個好相處的人。
她像是一株被四爺養在金盆裡矜貴的芙蓉,安靜的綻放在東大院,四爺愛護,她也不願意從金玉盆裡走出來。
耿氏來凝心院匯合的時候,還是惴惴的,拉著衣擺讓宋嘉書看:「姐姐看這身衣裳,不會素淨也不算花枝招展吧。」
宋嘉書忍不住笑了:「你見四爺都不穿新衣裳,怎麼見側福晉還特意翻箱子換了衣裳。」耿氏身上的月白色底兒桃花黃鶯兒紋的旗裝一看就是新的。邊角處還有些闆闆的挺著。
耿氏滿月銀盆一樣宜喜宜嗔的臉上,露出了愁態:「我的衣裳慣常燻丁香的香氣,只怕年側福晉聞不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