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敬之畏之,像顧況這樣平靜坦然的倒是少有。
“我是薔花妖。”
小花語氣高傲的回道,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顧況的回答,她這才反應過來,顧況是在問昔耶。
他們看不見小花,只能看見被小花抱著飄在空中的昔耶,所以自然而然就以為是昔耶自己飄在半空中,錯過正主,反倒把昔耶當成了仙妖。
小花扯了扯昔耶的頭髮梢,說:“你告訴他,你是薔花妖。”
昔耶正要張口,小花卻想到他總是滿口奇怪的話,故而又拉著他的髮梢說,“你別亂說話,跟著我說。”
小花看了看昔耶,見他是懂了自己的意思了,便說:“我是薔花妖,你又是何人?”
可是昔耶卻覺得這句話太長,生生精簡成,“薔花妖,你是何人?”
顧況又拜了三拜,身姿風雅如玉,帶上白麵具的他和不帶白麵具的他簡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晚生顧況,不知可有驚擾花妖大人。”
小花看不見他的神色,只是從他的聲音中覺得有些蕭瑟,應該是為了先前裴莠莠嚇壞了的事吧。世間百種人,便有百種面貌,是裴莠莠一開始就對顧況抱有太大的期望了,所以這樣失望。
小花藉著昔耶的口說:“驚擾倒說不上,只是本妖觀你鬱鬱不樂,可是有何為難之處?”
顧況說:“如花妖大人所見,晚生與恭太妃之小妹一見鍾情,互許終生。只是···”他重重嘆了口氣:“是晚生的容貌配不上她,晚生···”
“你只當你的容貌醜陋,配不上她,可是你的才學卻足以傲視南國的所有兒郎,你配不上,又有何人能配得上呢?”
小花倒不覺的裴莠莠有多高貴不凡,充其量也就是身份貴重了些,容色出眾了一些,擁有這些本錢的南國女子比比皆是。
小花說:“再不然,南國女郎千千萬萬,何必非她裴莠莠不可?”
那張白麵具的臉望著昔耶靜了靜,目光飄遠,落在淮水平靜映月的水面上,他說:“我自見她之前,因為我這副相貌,所以從未想過成親。可是見到了她,便再未想過此生還要另娶他人。”
他說這句話的口吻是極溫柔美好的,想來嘴角應是微微彎著,腦海中浮現著以往與裴莠莠的甜蜜過往。
“那你便去她家提···”昔耶的話還未說完,顧況便搖頭,打斷了他的話,“她已被我嚇走,斷不會肯嫁給我。”
小花想,這人真的是個謙謙君子,若是換了尋常男子哪裡還會管裴莠莠願不願意,雙方家長都默許了,兩人也都花前月下的私會了這麼許久,他便是強取豪奪騙到家裡來,高堂一拜,洞房一鬧,瓜熟蒂落,全都齊活。
小花想了想,藉著昔耶的嘴說:“她初時喜歡你可是因為你的相貌?”
顧況怔了怔,搖頭,“我與她今夜才算真正相見,她自詩中愛我,我從花中戀她。”
小花這才知道,原來裴莠莠是東都有名的愛花之人,親手培育的牡丹是全東都最上品的牡丹,自家的園子裡有的品種,就是在皇宮禁院裡也不一定能尋到。
小花上下端詳了他一番,說:“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去她家提親。她既然並非愛慕你的容貌,你為何不能再用你的才華打動她呢?”
小花這句話說得確實不假,若是連顧況的才學都不能打動裴莠莠,那麼放眼南國,舉國兒郎都該入不了裴莠莠的眼了。
顧況聽了昔耶的話,陷入了沉思,就在小花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