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微妙。
這些外門弟子,能過李志常設下的登天階,資質心性還是有的,但是都沉迷在打坐練氣的外門功夫上,修行速度雖然很快,將來到元神悟道之時。便大有苦頭。
他們修行越深,魔障也越大。遇見聽不懂的,不但不能繞過去。反而愈發糾結,倍加痛苦。
反而周元亮因為沒有什麼修為,博覽群書,心中淡然,沒有什麼大的魔障,對李志常這些甚深微妙之言,都領會出一二。
原來看書不求甚解的東西。那些散亂的知識,這時候彷彿被一把梳子梳理,逐漸有了脈絡。
他心中驚喜。無以復加,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志常見他開口大笑,不見喜怒,只是停了下來。說道:“元亮你笑什麼?”
周元亮此刻領會頗深。見到周圍人卻面露苦色,即使向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中亦不免有些小得意。
他還是少年人,自然還有些活潑,亦不會故作深沉掩飾。
站起來道:“弟子聽到祖師所言,精微玄妙,有會於心。故而喜不自禁,有些失態。”
李志常雖然讓周元亮叫他伯父。周元亮還是覺得叫祖師比較好,李志常不計較這細枝末節,就隨他叫了。
聽到周元亮的回答,李志常淡淡道:“元亮你有過目不忘之能,定然也是讀過《老子》的,你且把其中第四十一章開頭一段背出來。”
周元亮只好領命,開始朗聲道:“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
背到這裡,周圍那些外門弟子,皆忍不住笑起來。
周元亮不禁羞慚,照剛才情景,他豈不正是‘下士聞道,大笑之’。
李志常深深看他一眼,沒有糾纏,說道:“今日就到這裡,你等都散了。”
周元亮本以為李志常怎麼也要批評他幾句,哪知道只是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叫他們退下,不禁悵然若有所失。
等這些弟子都走後,秦夢瑤手裡拿著兩根柳枝,隨意揮舞,似乎頗覺得有趣,笑吟吟走了過來。
李志常瞧了她手上柳條一眼,分明是慈航道場那位手裡淨瓶的柳條,雖然及不上觀自在的手中淨瓶的楊柳枝,也不是俗物了,要斷氣的凡人,只要被這柳條一抽,也能苟延殘喘一些時日。
不用多想,這肯定又是秦夢瑤強取過來的。
他們兩人,現在真是惡名昭彰。
李志常之前不知打劫了多少道門、世家、書院的典籍,來充實自家的書庫。
很是和人鬥了幾場,只是那些高手都奈何不了他,反而被他和秦夢瑤聯手,狠狠教訓了幾個,留下惡名,才消停下去。
秦夢瑤更是閒的沒事,經常找人鬥法,幾乎和青青的太阿殺劍齊名了。
秦夢瑤伸手一指,翠綠的柳條,幾乎要碰到李志常的鼻尖,輕輕俯下~身子,膩白的肌膚,幾乎要晃花人的眼睛,如草木精華般清新自然的氣息,從她身上發出,一絲絲鑽入李志常鼻孔,淺淺的笑意掛著,撩了撩額頭並不散亂的青絲,道:“祖師,瑤兒吃醋啦,你當初教我的時候,可沒這麼盡心盡力。”
李志常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般,淡不可察地避開秦夢瑤手上的枝條,咳了咳道:“我就是把你教的太盡心了,才導致你這麼沒大沒小,別以為你翅膀硬了,我就教訓不得。”
秦夢瑤抿嘴笑道:“祖師每次都只是說說而已,你心明明動了,為何又要假裝四大皆空。”
李志常險些一口真火噴出來,這小妮子,洞察玄心的功夫,比他都不差了。
秦夢瑤看到李志常要發怒的樣子,便收住了笑意,抓~住李志常的手,眼睛淚汪汪的。
饒是李志常知道這小妮子是假裝,也生不